加著名的5a风景区。
能够走进这座田舍的人少之又少。
农民,与他不是一个阶级,遥指王府,啧啧几声。
仿佛牡丹不可与婆婆纳、车前草之属同日而语。
王石山的宅第,外看是低矮的平房,走进去却别有洞天。
外面看是廉租房的范,走进去是别墅标配。
这些不表。
一般人他也是不会邀请去的,谁能看到他退休后的生活,腐朽一点点,奢侈一点点,快活一点点,偷着乐。
古人与今人一样,官场与官场隔着两千年,官场的规矩与秩序何其相似乃尔。
君不见,现如今天的官场人士,莫不从古代为官之士身上找名人哲思。
引用古代先哲的话,从小学生就开始了。
王石山在官场两袖清风,剥得了一个好名声。这退了嘛,爱谁谁。挥挥手,不带走一个官场上的那个谁?同僚,好友,上级,下级,统统复盘,回归到陌生人阵列。
田舍占地,严格按当时的级别规制,一公顷。
和尚裴相第一次造访王家田舍。
早在春三月,和尚通过书信已知方位,熟门熟路找到了王田舍。
这裴相,大名不知,却真正是前朝宰相后人。骨骼清奇,为人傲慢,周游天下,视死如归。
两个人一见面就互掐。
“好你个大和尚,瞧瞧你的手杖,值些银子。”王石山打趣道。
“好你个老知府,瞧瞧你屋里的,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民脂民膏啊,藏着掖着,夹着条老狐狸尾巴,瞒天过海,这下释放本性享受人生呀。”和尚生性fēng_liú,游荡不羁,口无遮拦,当然这是在老朋友面前。
在公众面前他口吐莲花。
善男信女视他为上天的代言。
“老夫有一首诗送给你。”王石山捻着难看的花白胡须,在青砖铺就的客厅里纵横散步。
“七尺乌藤挂东壁,
闲僧忽来生两翼。
鞭起飞龙趁不得,
洞庭搅碎琉璃碧。
去兮去兮路杳杳,
梅花影里休相觅。
为雨为云自古今,
田舍寥寥有何极。”
“如何啊?”王石山问道。
王石山,为官之前以诗名闻于世。
七尺乌藤泛指藤杖,和尚髦的合时,手拄的藤杖,胸前的佛串,身着的袈裟面料,都考究无比。
裴相是挑剔的,很物质,很会生活。
“和尚也是人。”这是裴和尚的口头禅。
“诗是好诗,人却闲得发霉。大夫人呢?大夫人不在。二夫人呢?小的呢?总有人在吧?待我寻寻。”裴和尚欲掀帘入里屋门。
“茹荤如茹素,无法又无天,又哪一根骨头属于佛门。呵呵呵,老夫纳了闷了。”王石山帮忙撩了撩门帘,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和尚云游,差一点出国求真经,却半道而返,惦记旧友,王石山喜欢着呢。
心花怒放一词可以用。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佛说的。
裴和尚有许多理念支撑他的无法无天。
古人也有旅游的,尤其是官家的女眷孩子们。
王石山一人看着偌大的家,让一家老小全去百里之外的湖泽看景去了。
据说,百里之外的景点,千亩桃林成熟了。
天说黑就黑了。
天幕上的星子像落了一地的芝麻,密密麻麻的糁人。
银河亮的还不明显。
山中的夜,静的人毛发竖立。
和尚也吃不消那静,吞噬一切,又被一切吞噬。
裴和尚院中徘徊望天。
“哦,我的天。”和尚惊慌失措。
“哦,我的天。”身后有一声音。
“哦,我的天。”和尚调转身,头皮发麻,显然被吓着了。
原来,昔日的知府,大诗人王石山什么时候也到了庭院,抬头望天,惊呼一声。
裴相和尚健康的心脏被唬得怦怦怦直跳,像突然遇到爱情的小姑娘的心脏,跳得异常。
“好好的,你学我做甚?””裴和尚犯戒规,嗔道。
“好好的,你学我做甚?”王知府板着脸回道。
“夫复如是。”
“夫子,酸到为僧了。”裴相拍着胸口道。
“第一次你学僧,第二次又是学僧,偶像也累的,知晓不?”裴相和尚叹了口气。
“哦,我的天呐!!”
这一次,两个老男人异口同声。穹顶山与穹窿山是两座姐妹山,遥遥相对。
前山的黄鹂后山的鹧鸪,相互飞还。
人烟稀少,鸟类繁衍。
江洲曾经是鸟的世界。
此时的穹窿山山腰一块空地,正被火光映照。
“走水了。和尚道。
“失火了。”王石山这次没有学僧。
“山上有甚?”
“没有庙,前朝,后朝为官的一把火烧了。什么人在原址建了房子,一时没想起派什么用场。”王知府轻描淡写,“哦,老夫记起了,谢公子住着。”
“谢公子,谢大将军的幼子?”僧吼道。
“正是,三载了。不是,怕是五载。庚子、乙丑、丙寅、丁卯……”王知府一急,语音发颤。
“本僧看你是老来痴呆,三五年之事,又何需捏着指头算。”僧有些紧张,毕竟死人的事,他要管啊。
“祖宗,究竟几年啊?本僧也急糊涂了,几年不几年又何干。那书呆子,怕是被烧成炭了。”僧双手合十,右手拇指与食指夹紧一串长长的佛珠,口中急急地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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