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草率。可是,能拥有如此大规模的陪葬,预示着墓主人生前不同寻常的身份。据碳-14分析,墓主人大约死于二千二百年到二千八百年之间,也就是我国古代东周时期,该墓葬位于苏水村以西,东周时,该地正是楚国国都所在地附近,这预示着墓主人很可能是当时居住在国都的楚国贵族……”电视上的解说一一道来,画面时而是整个墓葬,时而又是墓室的某个细节。考古专家们清理着墓室和那些陪葬品。
杜荔阳看着那些已经生满铜锈的青铜器,有鼎有钟,有剑有戢,那些造型,那些纹样,都莫名的熟悉。或许,是因为她曾经在那个时代生活过吧。可是,当她看见一个画面——一个特写,一名考古人员手上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托着一只陶人像,正用刷子扫着陶人脸上的污垢——她愣住了。此时,画外音正说道:“当打开主棺,却发现,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一具骨骸,而令考古专家感到意外的是,就在墓主人的棺木里,竟然发现了一只技艺远远超出那个时代的陶人立像……”
客厅安静得只有电视的声音,她并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里,也只有屏幕里透出的光,时而明时而灭地闪烁着。她,则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双手抱膝,默默流下泪来。
☆、又穿越了
周末,大人不上班,小孩不上学。杜荔阳就带着熊建坐了半天的汽车,来到了荆州市博物馆。
这里近两个月来都在展出一座新发掘的古墓,专门辟了一个展厅出来陈列古墓中的文物。进到博物馆内,杜荔阳直接拉着儿子绕过主展厅,直奔那新掘古墓展厅而去。
路上,熊建很是郁闷,他刚刚明明看到一只顶好看的鸟型架子的鼓,想去看看的,结果硬是被他这个妈扯到了另一个展厅。到达那展厅门口,门前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苏水村楚墓展”。刚刚他这个妈还兴冲冲的一路狂奔而来,而这会儿到达目的地了,却刹了脚步。熊建很是不满,皱着小眉毛道:“妈,你干嘛呢?还进去不?”
他看见她妈很明显至少走了二十秒的神后,才回答的他:“哦,走吧,我们进去。”
展厅内光线晦暗,只有四壁的玻璃墙内才有一排排的白色小灯亮着,完全只是为了照亮里面的各种文物。
与其他那些年代的古墓一样,出土了大量的青铜器以及车马用具,还有兵器和金银玉器。杜荔阳拉着熊建一样一样的看,渐渐地,眼睛里便蒙上了一层水雾。
电视上说,这座古墓的主人是谁还尚无定论,只是能看出,这一定是一个楚国贵族之墓,而且极有可能是王族。只是因为有太多未解之谜,还不能确定墓主人的真实身份,业界也是众说纷纭。
但不管是哪种说法,却都没有一种说法,是说这墓主人是楚平王的。因为大家都坚信,当年平王之墓早已被毁,其尸身更是被伍子胥挖出来鞭挞过。所以并没有谁想到平王那里去。
杜荔阳看得入神,以至于熊建悄悄挣脱了手都没有察觉。
终于,她看见了她此行要找的东西。陶人立像。
经过千年岁月,陶人的表面早已不复当初的光泽,却多了历史沉淀的古色,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当看到陶人时,她再抑制不住眼中泪水,一滴清泪,“啪嗒”一声便落到了橱窗的玻璃上。她认得那个陶人,即使早已看不清陶人的脸,她依然认得,因为,这个陶人,正是出自她的手。
而就在陶人立像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只络金丝的玉坠。
杜荔阳更是震惊不已。
此时,身后一位解说员领着一群参观者走来,解说员走到了杜荔阳旁边,解说道:“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个陈列柜中,是摆放了两件文物,这两件文物可以说,是这苏水村楚墓文物中最为特别的两件,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这两件文物,都是出自墓主人的棺中,这只陶人立像,就放在墓主人的身边,而这只络金丝玉坠,更是从墓主人的脖子上取下来。大家都知道,楚人好战,所以一般贵族下葬,身边总会贴身放一把宝剑或者其他兵器,而这位墓主人却一反常态,棺中并没有见到一样兵器。只有这两样东西伴随墓主人长眠千年。”
解说员说完这一处,绕过杜荔阳,又走向别处去了,那一群人紧随其后。很快,杜荔阳身后原本围了许多人,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盯着那络金丝玉坠,泣不成声。她特意用头发挡着脸,生怕别人看出来。思绪一下子就飞到那一天,那一夜:江面上战火连天,他们久别重逢,却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双双落入江中,江水冰凉清寒,他们在水中相拥,生死一线,她取下她的玉髓,艰难地带在了他的脖间,从此,生死相别,千年永隔,再无相见。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结局?横亘着岁月与时空,只得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她在那陈列柜前伫立良久,身后一波又一波的人走过,她却只自顾自的哭着,有的人没有发现她,有的人却看见了,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忽然,一个人走到她旁边,递过来一张卫生纸。
她愣了愣,却听一个声音道:“您好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杜荔阳回头一看,那人穿着博物馆工作服,当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想来是从监控器里发现她在这里站的时间太长,还哭着,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杜荔阳赶紧接过纸来擦了擦泪:“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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