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她就是唐依依。”
他看了都难受,还有生|理性的恶心,喝的一杯牛奶和几口土司全吐出来了,要是秦正看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够了!”秦正铁青着脸低吼,“我要亲眼看到她。”
他必须亲自去确认。
谁也阻止不了。
刚走进去,空气就变质了,一股难闻的气味黏到鼻端,秦正立在原地,他的双眸深不见底,紧盯着对面的那张床,仿佛能穿透搭在上面的那层白布,看到底下躺着的尸体。
半响,秦正把手从西裤口袋拿出来,抬脚走近。
那股气味越发浓郁,直逼喉管,铺天盖地般往五脏六腑里去。
白布猝然掀开,露出放在底下的尸体。
犹如一整块猪肉,泛白,恶臭,肿的不成样子。
秦正吸一口气,不知是不是被尸臭刺到,还是因为别的,他难受的后退几步,头靠着冰冷的墙面瓷砖上,面上不起半点波澜。
而他刚才触碰白布的那只手却犹如被什么有毒的蝎子蛰到了,轻微抖了一下。
又不停颤抖起来。
秦正把那只手放到唇边,用牙咬住,见了血,好受些,可下一秒又更加难受,提醒他,不是梦,唐依依死了。
他不是良善之辈,手上染过血,见过多次死亡,早已麻木,这次却分寸大乱。
一连吸了几口气,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瞬间不可抑制的绷成可怕的状态,快到极限,秦正的眸子深处有东西在翻涌,聚集,沸腾,又强行凝固,褪去,消失。
“唐依依,没有我的准许,你竟敢……”
缓缓从喉间震出话语,嗓音嘶哑的厉害,裹着不知明的情绪,秦正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呼吸粗重的不成样子,怒意卷着悲痛蜂拥而至,疯狂的撕扯着心脏。
下一秒,他跨步停在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这个女人上个月和他耳鬓厮磨,前些天将他出卖,薄情寡义,今天躺在这里,冰冷僵硬,面目全非。
连质问的机会都不给他。
低低的冷笑声裹着血腥味,“既然费尽心机跑了,就该躲在某个角落里担惊受怕,去过你所谓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走?嗯?”
秦正突然把白布往下拉,看见了女人左侧锁骨的一颗朱砂痣。
那是他最常流连的地方。
垂在两侧的修长手指不知何时收拢,攥成拳头,指甲刺进掌心的纹路里,一根根骨节凸起,泛白,欲要冲破那层薄皮,鲜血淋漓。
良久,秦正闭了闭眼,十指松开,他转身出去。
门在他身后合上,隔绝里面的死气与阴冷。
走廊静的过了头。
在场的都没有抬头直视出来的男人。
白斌的眼睫盖住眼底,裤兜里的手不再抖了,像是终于放心了什么。
管家的眼底一片伤痛,“先生,节哀。”
见好友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薛五拧着眉毛,不管唐依依是他的秘书,佣人,床|伴,情人,还是有其他可能,都无关紧要了。
“阿正,人都死了,就别再想了。”
“我看你不如回国,去你妹妹那里待一段时间,休息休息。”
没有回应薛五只字片语,秦正大步往前,步伐不停,有些仓皇。
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随时都会轰然崩塌,支离破碎。
目送好友离去,薛五漫不经心的挥手,“散了吧。”
局长抬下巴,陈队领着大家走了。
“薛少,那死者的尸体是不是要处理……”
薛五烦躁的打断,“急什么?”
“他开口了再处理,到时候看是进大海还是墓园。”
白斌的脚步停了半拍,又不着痕迹的接上去。
就那样近似跑的速度离开大楼,坐进车里,秦正摘掉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伸手去摸烟盒,摸了几次才摸到。
他夹住一根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然不知自己忘了点火。
直到管家提醒。
那声提醒宛如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水花四溅。
秦正的面部终于出现裂缝,他用手掌撑住额头,那股闷气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坐在前面的管家心里唉声叹气,那孩子怎么就没了……
先生即便是再恨,也会伤心吧,毕竟是陪伴了几十年的人了。
养那么多年的小猫小狗走了,还会难过不是吗?
更何况是体贴照顾,朝夕相处,经历风雨的一个存在。
管家偷偷望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先生的脸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唐小姐失踪后,先生大发雷霆,派人四处找,现在人是找到了,也活不过来了,造化弄人。
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后悔。
早些年,在唐小姐第一次执意恳求要离开时,先生如果念及情分,答应她,不强留,就没那么多事了。
也怪他,当初不把唐小姐带到秦家就好了。
倘若真往那时候追究,那错还不是他,是唐依依命不好,生在一个排挤她,可以为了钱,将她送出去抵债的家庭。
天意弄人啊。
雨刷来回摆动,司机顶着压抑到极致的气场,提心吊胆的开车,两手抓着方向盘,手心汗湿一片。
秦正的眼帘半阖,一口一口的吸着烟,缕缕白雾争先恐后的笼上他的脸庞,将一切都覆盖的模糊不清。
这些天他夜夜失眠,只有滔天的愤怒和耻辱支撑着他,将那个女人抓回来,囚|禁,惩罚,折磨,看她求饶,忏悔,讨好,说她错了,说她不该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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