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了孩子们羡慕已久的厢房,这是主子们才能住的地方。
但显然,林志成只是偶然放纵一次,并没有让下人将她看做完整的主子,每日还是要与孩子们一起练功,连饭食和以往都没有什么不同。而自从她搬了住处,孩子们便没有人对她有好脸色。
因为在他们看来,是阿音‘背叛’了他们。
再次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奕竹与阿染还有阿婴悄悄凑近了阿音身边。
阿婴眸子里满是担忧,“你最近没事吧。”
“没事。”阿音平静地提醒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眸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空洞,却莫名有了点东西,“你们离我远些,不然他们会迁怒你们。”
阿染扯开嘴角笑了笑,并不在乎这种所谓的迁怒,“我们无所谓。只是你,要小心点林回音。我听那些下人说,最近她又不知为何生了气,四处找人撒气惹事呢。”
“嗯。”
奕竹本以为林回音会过几天再来找事,没想到下午便来整治阿音。
“那个谁!”林回音每次对阿音就是没有好脸色,哪怕她们其实是有着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过来帮我捶背。”
阿音看了眼看管理他们的男子,对方并没有理会这种小事,也不敢得罪大小姐,只得走上前,替林回音细细捶着。她的力道正正好好,但林回音就是喜欢找点茬,不是轻了就是重了。
毕竟现在阿音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她能随意打骂的人,所以,她只能从其他地方找点事给她做。
“这边用点劲,那边,那边轻点。”
就这么磨蹭了一下午,等到孩子们都去吃晚饭,林回音终于起身,却一惊一乍道,“哎呀,我的簪子怎么没了?”
她身边侍女也装模作样,“是啊,小姐的簪子怎么没了?都怪小的太不小心了。”
“不会是,掉到那下面了吧。”
林回音像是才想起来,露出惊惧的模样,“不行,那悬崖太深,根本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你,给我去拾去!”
阿音并不理她,正准备离开。现在她的身份还是有点好处,至少不用像以前一样只能听从林回音随便差遣。
身后林回音却突然幽幽来了句,“我可记得,那个野种就被扔在那悬崖下面啊。”
阿音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空洞的眸子终于有了变化,“你说什么?”
“阿音?阿音!”
林风眠猛地睁开眼,就见放大版的奕竹的脸正悬在自己上方,满是焦急,“你怎么了?叫你几遍都醒不过来。”
林风眠伸手推开奕竹的脑袋,淡淡道,“魇着了。”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自从林志成‘身亡’,林家终于被他们掌管,她就好像得了失忆症,连同断掉的经脉,记忆也变得断断续续。最开始,她连沈墨染都不记得,只记得哥哥和母亲,还有林志成这个仇人,但具体的过程,确实一件都记不得了。
对于奕竹的小心翼翼,林风眠显得随意得多,摇头道,“还是只能记得大概,仔细的记不得了。”
奕竹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那些悲伤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再去回想,又能怎样?只能徒增伤感罢了。
再经历一次,只会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怎么来叫我了?”
奕竹小心翼翼瞅了眼林风眠的反应,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才解释道,“你不是不想和江天明一路吗?我已经找到地方落脚了,咱们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就走。”
“不用了。”
奕竹愣了下,“为什么?”
“你说得对,一味的躲避解决不了问题。”林风眠披上外衣,从脸盆里掬了把冷水拍在脸上,“我找他说清楚。”
“阿眠。”
这称呼叫林风眠连同身后的奕竹一起恍惚起来,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除沈墨染和他以外的人叫这个名字了?
看出林风眠的异样,江天明连忙道,“怎么了?我听七小姐说你家人都是这么叫你的,是不是不合适?不合适我就换个叫法?”
林风眠迅速回过神,摇头坐下,“以后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四少吧。”
现在的林家人都知道九姨娘喜欢叫林风眠为阿眠,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林傲雪并不知道,自从九姨娘疯了以后,除了沈墨染和奕竹以外,就再也没人这么叫林风眠了。
而她,也不希望再有人这么叫他了。
江天明受了挫折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轻易露出伤心的痕迹,反而点头道,“好,我以后就继续叫你阿四。”
奕竹掩住脸,无奈悄悄叹了声,这两人鸡同鸭讲,什么时候能讲清楚?
“江天明。”
这是她第一次直白的叫出江天明的名字,郑重,真诚。
“离我远点。”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让江天明远离她,冰冷,无情。
“如果我说不呢?”
剑出鞘,四周尖叫声起,一道雪白的银光抵在江天明喉间,林风眠的目光沉沉,神色变了几变。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抹冷淡。
“那就死。”
“公子!”
乔西急得满头冷汗,却又不敢莽撞上前。一个是因为怕林风眠会被他的动作刺激得手一抖真在他家公子脖子上划一刀出来;至于这第二个原因,却是他心底总是莫名觉得,林风眠不会对自家公子下死手。
奕竹也是急得差点跳脚,他以为林风眠的说清楚只是说清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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