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抽的懒散模样看了眼华思琪,不疾不徐道:“我怕打击你的自尊。”
华思琪咬牙切齿,一旁的方怡把借的卷子还给唐余,□□裸的99分在华思琪眼里散开,的确够打击她的自尊心的。
华思琪心里带着一股挥不去的闷气,“唐余,你什么时候把卷子借给方怡了。”
“发卷子的时候。”唐余好心解释后,实在弄不懂突然来了情绪的华思琪,在华思琪的怨愤中,唐余开口:“我也把我的借给你?”当唐余把卷子递过去时,华思琪一把把卷子丢开,“谁稀罕?”
大小姐脾气突然发作,唐余一头雾水,大小姐已经转过身子望向叶笙,叶笙自然把他们的话尽收耳里,得知华思琪找她借卷子,叶笙无奈道:“宋晚阳把我的卷子抢走了,你找他吧。”
于是第一次,原本不热情的白子路把卷子借给了并不热爱学习的华思琪,周边一股怪异的气氛弥散开来。
……
灰暗的档案室里,满眼望去,全是罗列得老高的文件资料,鼻翼间充斥着刺鼻的气味,不似图书馆里书本的淡香,这里的卷宗夹杂着腐烂潮湿,即使是那些不堪的过往,也要用刺鼻的气味彰显它的存在。
叶廷如炬的眼在看到一抹陈旧的卷宗时,连同他宽厚的手也顿了顿,一旁的老人见他那番模样,道:“叶警也知道这起案子吗?”
叶廷不语,眼睛直勾勾盯着卷宗上的字,2002年,定一扫黑行动。
“这个我能看看吗?”叶廷突然开口问。
“可以。”
老人找了找,把叶廷要的资料递过去:“这是你要的。”
叶廷还有些失神,眼睛直勾勾落在2002的卷宗上,张齐接过卷宗,推了推叶廷,叶廷才回过神来,拿过卷宗。在档案室待了一整天,张齐狐疑地指了指上面的一张灰白照,提出疑问:“这个姜敏秀是b市那个姜敏秀吗?”
叶廷看着面前那张还算稚嫩的照片,仿佛初见时,小男孩拿着他倔强的眸色见他一般。
他的记忆一贯很好,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过往清晰如昨。曾经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死在他的手上,没有不知悔改的罪犯的执迷不悟,那人即使在临时前也是处之泰然,可是直到死也不告诉他,为什么叛变。最好的两个伙伴,一个死在他手里,另一个成了杀人的怪物,最后也绳之以法,可是这些年来,没有哪一天,他没有去想过如果,怀恋过往三人并肩而行的日子。如果没有那场扫黑,如果他没有成为卧底,如果……
这世间最无情又最不值钱的就是如果。再你缅怀过往,回归现实时,这种落差,提醒着世间的不圆满。
可是大概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国家,选择他的道义。他终究也不会知道韩青死前的坦荡,叶廷不相信他是贪生怕死,不相信他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叛变的人,可韩青辜负了他的信任,大抵……他也辜负了韩青。
“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叶廷,其实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为了自己,把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推向深渊。”
“叶廷,我希望你这种尽忠职守不要让我失望,就算是你的孩子,你也要舍得。”
脑海里突然闪现过那人临死前对他说过的话,那句话如同毒瘤,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也预示了不久之后的悲剧,他的过错。可是要不是他存在那番私心,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小敏,你是来报仇的吗?
他心里一阵阵苦笑,再打开2002年的档案时,发现压根是空的。
“这份卷宗呢?”
老人拿过那份空的卷宗,面上闪过一丝困惑,估计他也不知道。
……
“编号dzr203999006韩青。”
那个男人的整张脸笼罩在阳光下,在地上投递下大片阴影。单薄的身姿笔挺而有力,他的手伸的笔直,坚定地落在太阳穴旁,他在行军礼。俊朗的面容因为长期的日晒雨淋蒙上健朗的黝黑,深邃的眼眸从容镇定,紧盯着前方的男人。
“编号dzr203999006韩青完成任务,回来复命。”男人掷地有声的话,回响在空中。
韩青前头穿着军装的男人眸光往边上一挪,不敢去直视那坦荡荡的目光,他抬步大步往前而去。
只听得背后一阵枪响,他微微一滞,良久的静谧,他一动也不动,轻放的手虚握了握,似隐忍般,眼睛一阖一睁之际,眼底晕开淡淡的哀伤。
身后的男人,从容不迫,弯了弯嘴角,风轻云淡地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缓缓倒下即使是死亡,他也如此坦然处之。
宋斐的左手覆在书桌上,深不可测的眼眸里看不出些许情绪。
缩在桌角呆呆坐着的女人,手里紧紧攒着那叠尘封的资料,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落下,打在她的手上。
大片阴影投下,遮挡她眼前的光阴,她没有抬眼,也没有力气去抬眼。听得头顶一声:“小晚,你怎么在这?”
韩晚望着他,眸间满是悲恸,她怔怔开口:“叔叔,当年我爸爸是被秘密枪决的吗?”
盛礼玮这才把目光落在她手里,依稀看见几个字:2001年8月8日,韩青叛变,于2002年12月1日被秘密枪决。
盛礼玮没有回答她的话,蹲下身子从她手里抽走那份卷宗。
“叔,我爸爸他、他当年、真的叛变了?”
韩晚绝望的话就这么钻进盛礼玮的耳朵,盛礼玮低了低头,坚定的说:“小晚,谁也可以不相信你爸爸,可是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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