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实讲,以这样的视角去看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和寒崚聊天,那感觉实在太过怪异,梦境中的“若朦”正如之前的若萍草一样颇为活泼,她在寒崚身边转了一圈,有点着急地说:“我这样到底好看不好看。”
寒崚淡淡道:“重要吗?”
若朦:“当然重要。花是好看的,虫子是不好看的,你是好看的,我可不能是不好看的。”
寒崚:“不过幻象,何必在意。”
若朦索性拉着他衣袖:“师父你眼珠子这么黑,可以当镜子了,看着我,看着我。”
寒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若朦也盯着他的眼珠,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寒崚说:“你要做什么?”
若朦退了一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很好看,看入迷了。”
寒崚瞥她一眼,没作评价,只问她:“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你已是散仙,再修一段时日,便可位列仙班。”
若朦:“师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若是没有师父,成仙与否有何区别。”
噫,这真的是我吗,怎么讲话酸成这样。
寒崚:“我要去除魔。”
若朦:“那我也去。”
寒崚看了一会儿她:“你会拖后腿。”
若朦:“呃,可是我是徒弟啊,徒弟难道不就是用来负责拖后腿的?”
寒崚思索片刻,竟然认同了一般,说:“你躲在灯笼内,不可露面。”
若朦当然连连点头:“去杀谁?”
“昆仑山附近的妖物。”寒崚道。
若朦兴奋非常地跟着寒崚上了他的灯笼。
之后的场景浮光掠影地在我眼前闪过,我所失去的记忆也逐渐恢复。
我忆起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像是我尚是一株草时,第一回有了神识,睁眼所见之人便是寒崚,他坐在我身边,淡漠地看着我,手中却在为我输灵气。
亦或是后来我跟着寒崚四处奔波,斩妖除魔,寒崚能力极为强悍,我随他出行,除了涨见识之外,连一根头发没伤着过,当然,也没长本事。
寒崚似乎并不指望我这个徒弟能有出息,只教我再基础不过的防身之法,要是我是个有上进心的,也该自觉一些请寒崚指教,然则我显然都没有那样的东西。
我只晓得“师父师父”地喊,像寒崚长了一条尾巴,每日跟在寒崚身后,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要跟寒崚说,寒崚向来寡言少语,我便能从白天说到黑夜,如今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聒噪,也不晓得寒崚彼时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这些画面于我而言,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偶尔会有些细节,却到底是如同隔着一层薄雾般茫茫的,并不清晰,有一个画面中,我穿的十分可笑,化了个大浓妆,不晓得在与寒崚说什么,说着说着,就一口亲了上去,寒崚面不改色,直接将我推开了。
这场面实在让人汗颜,大约是我自己都觉得可怜可悲,不愿回忆其中细节,反倒是我与寒崚一同除妖降魔的几个场面很清晰。
那是个荒无人烟的村落,中间的小路上站了两个魔,一男一女,女子身材窈窕,有着非常罕见的红眸,男子高大英俊,脸上有一道伤疤。
这村落乍一看毫无人烟,然而却是尸横遍野,满地鲜血,似乎都是村民,还有地灵,每个都死状惨烈,而武杀与荷溟悠然自在,显是凶手无疑。
我和寒崚似乎正隐匿了踪影,只在一旁偷听。
荷溟道:“还以为那什劳子地脉一定在这儿,白杀了这么多人,浪费精力。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好好修行。”
武杀道:“如今放眼魔界,除了魔尊,大多打不过咱俩,你又何必执念于修行。”
荷溟一笑:“照你这么说,不修行,难不成学那些臭神仙,忙着假仁假义?又或是像这些凡人一样整日汲汲营营碌碌无为,任我们屠杀?”
武杀道:“咱们的孩子……”
荷溟一脸不耐:“若不是因为你,怎至于这么快就有了孩子?魔尊随时会进攻天界,寻找地脉之事更是迫在眉睫,孩子实在累赘。”
武杀略有不快:“照你这么说,不如我亲手将他结果算了。”
荷溟也没好气地道:“说这种气话有意义吗?我已将他放在了魔蕴境内,让他自己突破再说。”
武杀愕然道:“魔蕴?他才出生没多久,懵懵懂懂,岂不是千年后才能出来。”
荷溟道:“那又如何,千年时光于你我而言不过弹指一瞬,先让他在里头待着慢慢汲取我俩的魔气,待他出来,便能比任何魔都还要强大,进步的都还要快。若他是我的儿子,便也不该用上千年,我出生前,我母亲也将我放在魔蕴内,我可是八百多年就出来了的。”
武杀:“好吧,但他出来后还是个懵懂婴儿,你不还是得从头教起。”
荷溟摆摆手,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不远处忽然传来微弱的□□之声,却是角落中有个趴在地上的男孩儿,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半只胳膊已被削去,伤口之处没有血,只有一团袅绕的黑气,显是荷溟武杀所为。
那小男孩约莫是之前受了伤,被波及昏迷,并为死去,他眼睛也没睁开,下意识地喃喃:“救命……”
武杀瞥了那小孩一眼:“人间有句话叫一孕傻三年,你倒是应了这句话,这么小的村子,居然还能有漏网之鱼。”
荷溟大概十分忌讳被人调侃武力,闻言一蹙眉,手中一缕耀目红光噼啪如闪电朝着那小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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