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对蛛儿道:“这是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武功平常,诡计多端。”
蛛儿登时记起,胡青牛曾对她言道:华山派的鲜于通害死了他妹子。
“一个少年在苗疆中了金蚕蛊毒,原本非死不可,我三日三夜不睡,耗尽心血救治了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那知后来他却害死了我的亲妹子……唉,我那苦命的妹子……我兄妹俩自幼父母见背,相依为命。”胡青牛说这番话时,那满脸皱纹,泪光莹莹得哀伤情状。胡青牛又说,后来曾数次找他报仇,只因华山派人多势众,鲜于通又狡猾多智,胡青牛反而险些命丧他手。
既然今日犯到了她手中,就别想活着走了。
“杨姨,请你去把我师父叫来。”蛛儿吩咐道,又对明颜道,“娘,这次你别出手,我来。”师父的仇,她要亲自报。
明颜点头。
蛛儿站起身来,两眼神光炯炯,向鲜于通直s,he过去:“我明教再怎么样,也是义字当先的。没人在苗疆中过非死不可的剧毒,也没人害死过金兰之交的妹子,魔教二字,只怕还是贵派更加合适吧。”
鲜于通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全身一震,背上冷汗直冒。当下便起毒念,又想着对方年幼,就算成了明教教主,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去?
霎时之间镇定如恒,说道:“在下便领教明教教主的高招。咱们点到即止,还盼手下留情。”说着右掌斜立,左掌便向蛛儿肩头劈了下来,朗声道:“谢教主请!”竟不让蛛儿再有说话的机会。
鲜于通使的是华山派绝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乃华山派已传之百余年恶毒绝技。然而他招数虽j-i,ng,劲力不足,蛛儿一面随手格挡,一面质问道:“你当年身中剧毒,已是九死一生,我家师父拼着三日三夜不睡,竭尽心力的给你治好了,又和你义结金兰,待你情若兄弟。为什么你如此狠心,反而去害死了他的妹子?”说罢,也不等鲜于通回答,一击“突如其来”就打了过去。
蛛儿喝道:“咱们武林中人,讲究有恩报恩,有怨报怨,那蝶谷医仙是明教中人,你身受明教的大恩,今日反而率领门人,前来攻击明教。人家救你性命,你反而害死他的亲人,如此qín_shòu不如之人,亏你也有脸面来做一派的掌门!”
语毕,乘胜追击,又是一招震惊百里。
这时候,杨逸也领着胡青牛夫妇来了。
胡青牛见状,心头大喜:“妹子,你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鲜于通恼羞成怒,折扇柄向着蛛儿面门一点,王难姑顿时一个激灵:“教主,他在扇中藏了毒!”
蛛儿屏息凝气,出手如风,将对方折扇夺了过来,以扇柄对着鲜于通扇了几下。
鲜于通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蛛儿左手在他双脚膝弯中一拂。鲜于通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便似磕拜求绕一般。
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又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
胡青牛夫妇上前查看一番后,都道:“这是金蚕蛊毒。”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耆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切齿痛恨。
“快……快打死我……啊……啊……”鲜于通心知和胡青牛积怨已深,也不求饶,只求一死。
他伸出双手扼在自己咽喉之中,想要自尽,但中了这金蚕蛊毒这后,全身已无半点力气,拼命将额头在地下碰撞,也是连面皮也撞不破半点。
“你一生之中,做过什麽亏心事?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蛛儿道。
鲜于通忙道:“我……我说……”可是要当众述说自己的亏心事,究是大大的为难,他嗫嘘半晌,终于不说。
突然之间,华山派中两声清啸,同时跃出二人,一高一矮,年纪均已五旬有余,手中长刀闪耀,纵身来到蛛儿身前。那身矮老者尖声说道:“谢教主,我华山派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对付我们鲜于掌门,非英雄好汉所为。”
俯下身来,左手便去抱鲜于通。
王难姑冷冷地道:“他周身是毒,只须沾上一点,便和他一般无异,阁下还是小心些罢!”
那矮小老者一愣,只吓得全身皆颤,却听鲜于通叫道:“快救我……快救我……白垣白师哥,是我用这金蚕蛊毒害死的,此外再也没有了,再也没亏心事了。”
他此言一出,那高矮二老以及华山派人众一齐大惊。矮老者问道:“白垣是你害死的?此言可真?你怎说他死于明教之手?”
鲜于通一面惨叫,一面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他如此说,蛛儿等人却也大出意料之外,本来只要他自承忘恩负义,害死胡青牛之妹,那知他反而招供害死了自己的师兄。却不知胡青羊虽是因他而死,毕竟是她自尽,鲜于通薄幸寡德,心中一直也未觉如何惭愧。白垣却是他亲手加害。当时白垣身中金蚕蛊毒后辗转翻滚的惨状,今日他一一身受,脑海中想到的只是“白垣”两字,又惊又痛之下,便象见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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