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发展下去,凭容晏的经纬韬略和身份地位,一入战场定能运筹帷幄,大振士气,以少胜多也并非难事,待来日凯旋而归,虞王顺势安抚黎民休养生息,夏仪这个后世被称之为祸水的女人也不会入宫,便无和容晏相见之缘,还能为大虞挣得一副生门。
然而容泽实在是有他老爹的昏聩才能,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就是不作死不痛快。
事实确然如临绾千所想,容晏两年后带兵凯旋,大虞危难得解,九州齐庆,除了这个坐享其成的虞桓王。
他被凶残的作死体质支配着大脑,自然而然得出了容晏收揽军权,功高盖主,觊觎天子之位的结论,当然有此种想法也是因容晏确然有这个血统身份的缘故。
容泽收了容晏将印,在镐城中给他安排了个闲职,无巧不成书,是年有绥因五谷不兴,朝贡不给,又得罪了这个新王,为振王威,他又拈起早年挨摔那桩事来,两罪并罚,背着容晏发兵攻入了有绥,容晏再厉害,身子到底不是铁打的,瘟疫连着大战熬过来,早就累的够呛,实在分不出精力来管这档子烂事,当然他也着实没想到虞桓王能缺心眼儿到这种程度。
是以便如先前梦到的那般,祸水夏仪入了虞宫。
临绾千想的鼻尖冒汗,对容晏这个倒霉程度可以和书中的自己并列的大佬儿报以无限同情。
可是…
临绾千皱皱鼻子,人家还是正派的大佬儿啊。
“临姑娘,出来吃饭了。”
是子渊的声音。
临绾千忙抬头应了一声,起身走出房门,子渊便引着她走边道:“凉山一般巳时三刻便用午膳,你和仆妇们一起用,大约还要晚一些,你记着便是了。”
临绾千应过后问他:“这些事情,差仆妇们告予我不就成了么,怎么还劳动陈公子?”
子渊笑笑:“你与容师兄和我甚投缘,师父既没回来,你便还不是侍女。在说,”他挑挑眉毛,“你初来不熟悉院中事,问我与容师兄,更自在些不是么。”
两人行了许久才到公厨,临绾千自然是不能和院中弟子一齐用膳,到偏堂里用过了,众仆妇皆不是凶恶之人,且院中除了君若这个娇生小姐,从未见过小姑娘的鲜活面孔,一时间也发了慈爱心思,且临绾千性子又随和懂事,更添喜爱之情,一顿饭下来众人相与倒也和谐。
临绾千正帮着众仆妇收拾那一摞一摞的饭碗,子渊突然从门前露出头来:“临姑娘,忙完了来找我一下。”
“哎。”临绾千挽上去落下来的袖口,把碗碟搬到水池边,回头应了一声。
约摸忙活了两刻钟,临绾千紧一紧微松的头发赶到了原先和子渊唠嗑的地方,果然他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悠等着,亭中石案上摆着两件叠的齐整的月白衣衫,她走过去,在他对面跪坐下来:“陈公子。”
子渊朝衣衫的方向努努嘴,笑道:“容师兄托人买来给你的,小姑娘嘛,总不能和仆妇们穿一样的衣裳,收着吧。”
临绾千有些发愣:“给我的?那陈公子帮我把这衣裳的银子给容公子捎过去,总不能白收他的东西。”子渊笑着摆摆手:“他一番心意,何必那么较真。”奈何临绾千坚持,只好答应下来,又听她随口问道:“饭后就没再见着容公子,他去哪了?”
子渊指指北面,道:“他每天都要里待一段时间。”
只见层层回廊屋宇后露出一处比其他建筑皆高不少的阁楼一角来,檐角高翘,轩昂气派,透着庄重古朴的威势,临绾千正凝神细思,果然听子渊道:“凉山虽地处楚国之境,但并不属于任何一个诸侯国,是直属大虞王中的有九层,藏书万册,大虞四百年来史策政卷、医理天文之精粹皆有收录,于大虞,于凉山皆是重中之重的所在,是以非君师父和容姓诸侯之子皆不能入,临姑娘最好也少去那转悠,免得被人当成细作,徒惹麻烦。”
说白了这地方对她来说就是个雷区,不想找死就别去踩。
临绾千听出了子渊语气中少有的郑重,点头应过,突然想起梦中虞桓王继位后疑心容晏篡位的事,便问了一句:“我之前皆住在山中,见识短薄,时事一概不知,这些时日才听说夏国与大虞王室似乎关系匪浅,陈公子可方便与我说说吗?”
子渊看她一眼:“你不晓得这个?当然,大虞民众皆知的事情,与你说说自然无妨,可是个轶事呢,”他眉眼含笑,似在说一件很有意思的过往,“史书里是这么记的,你听着。大虞自始即是嫡系继承大统,前朝亦如是,可须知制无完全,虽是尽人事,知天命,奈何碰上天意弄人的时候,又当如何呢?”
第16章后世之患
子渊押一口茶水,兴滋滋的继续道:“大虞早年大制初定,更始王后便诞下麟儿。”
临绾千眨眨眼不明就里:“这不是好事么?”
“唔,”子渊嗒一声放下茶盏,“是比好事还好的事,更始王后福泽深厚,”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是双生胎,双龙戏珠呢。”
临绾千被他玄虚的神情逗乐了:“一朝得了两个嫡子,然后呢?”
“然后,”子渊拨拉这手里的狗尾巴草,挑挑眉道,“宫人们手忙脚乱的,光顾着高兴了,把两位嫡子的长少之序忘干净了呗。”
临绾千眼睛霎时瞪得溜圆,呛了一口水:“这不麻烦了,弄不清嫡长子,将来天子之位算谁的?”
“是咯,嗨你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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