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边有了茗玥,他倒变得小心起来,吩咐白青去查刺客是何人指使,又思索再三,给青阳绪写了一封信快马寄了去。
云泽去年年初娶了妻,当时他收到消息的时候,赶回去已是来不及,就只是送回贺礼,写了封信庆贺。仿佛从那时起,他写给自己的回信便不似先前那样情真意切,频频叮嘱。
他心里总觉得似与兄长渐行渐远了,这回那些刺客说是云泽派来的,他虽说是挑拨离间,也确信不是大哥,可心里不禁暗想,若是真有朝一日,云泽会不会果真不顾及手足之情了?
他在给青阳绪的信中仔细询问了云泽和云王府的近况,又请他查一查是谁派的刺客。
…………
秦都向来以雅致著称,深秋时节赏菊的更是比别处多上不少,虽是过了一个多月,中秋的余韵竟还在,黄昏时分河边竟还摆着一两个猜灯谜的摊子。
秦皇不过不惑的年纪,正值盛年,治世不功不过,不算明君也不荒淫无道,只算无为而已。秦都繁盛了百年不见衰败之相,云罄几年不回,竟像是又繁盛了许多。
秦都人多嘴杂,尤其是茶楼酒馆一类的地方,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悠哉悠哉的,便是文太后的死也能当作茶余饭后的谈点。
欢喜楼前停了一辆并不是多么华丽的马车,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皆是一副好样貌,小二见了忙出来相迎,却见两人身后竟又出来一男一女,却是丫鬟小厮的打扮。
那店小二不禁暗自惊奇,心道这家主仆可真是怪异的很,下人能坐在马车里不说,竟还在主子之后下马。
他面上却不露,带着精明恭维的笑,“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哪?”
那男子不答话,却是那女子说:“二楼三间雅间。”
她说完,竟还回头问跟着的小厮,“是住一晚,还是直接回去?”
那小厮似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惊异的都咳了一声,道:“小姐若是拿不准主意,便先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不过一句话,竟让听的人如沐春风。那小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觉得那小厮实在不俗,就想着这家主子怕是什么大身份的人,更对他们多了几分恭敬,挑了上好的雅间给他们住下了。
晚膳时分,那两主两仆说是喜欢热闹,便到大堂用膳。小二便挑了个临窗的雅座,心里只盼着贵客不被打扰才好。
那两个主子当真是对下人太过纵容,竟与他同席用膳,那小二看了也觉得不妥,又生怕惹恼了客人,半句话也没说。
吃饭的有一络腮胡的大汉,喝了几壶酒脸都红了,大着舌头打着酒嗝结结巴巴的道:“你们……你们听说没有?此次文太后……嗝……文太后之死,另有隐情。”
这可是皇家辛秘,那临窗的主仆四人听了,便互相对看一眼,又不动声色的吃菜,确时时留意着这里的动静。
有胆小的几个客人听了便要制止他,那络腮胡身强力壮,又暴躁鲁莽,一把推开拉着劝他的人,借着酒劲哈哈笑着,十分得意:“我就说……嗝……你们都不知道吧!哈哈!我这可是……密处得来的消息,文太后……嗝……文太后那老太婆,是……是让玉和……玉和的人杀死的!”
窗边那用膳的小厮闻言,夹菜的手一顿,接着放下筷子,不动声色听他继续说下去。
络腮胡此话一出,周遭的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都嘲笑起来:“玉和?玉和不过就是传说而已,怎么还能杀太后了?”又纷纷说着别管他,定是喝大了。
那络腮胡本以为自己的话能让大家炸了锅,谁知都觉得没意思,自己也觉得无趣了。便又借着酒劲嘟囔两声,酒足饭饱之后,就一步三晃的离开了。
窗边那个小厮余光一直看着那络腮胡子,见他走了,自己也悄悄起身跟了上去。那小丫鬟见状也不动声的跟着。
天气本就有些阴沉,这时候已经黑透了,抬头只是一片黑幕,连一点星光也无,倒是树影斑斑驳驳,风移影动,有些许骇人。
那络腮胡子打着酒嗝,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只自顾自往前走着。忽然身前两个人拦住了去路,他向来是暴躁的,就不耐烦的咒骂一句,见那人没让开的意思,就伸手去推。
顿时便听这静谧的夜里传来一声哀嚎,却是那络腮胡子的胳膊让人反扭在身后,按着跪在地上,半点也动弹不得。
再看她身后的人,却是之前那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制服那络腮胡子,抬着一双明丽的眼,问:“云郎,这回你要问他什么,大可问就是了!”
云罄和茗玥总归是没扮成老头老太太的模样,为掩人耳目,便便扮成了白青白盈的随从,白盈白青也易容一番,化作富裕人家的公子小姐,这一路上谨言慎行,也相安无事。
南楚出使的仪仗后日才到,云罄就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先回云王府一趟,将自己这几年的事先跟云王解释一番——他在南楚为官,从头到尾都是瞒着云王府的人,如今他身为使臣,怎么也瞒不住了。
纵使他不能以真面目见皇帝,可自己的父兄,到了跟前,他怎么也不愿再欺瞒他们。
早就打算的好,岂料在酒楼又听到这醉汉说“玉和”如何如何,他心中疑虑,便跟了上来。
那醉汉让茗玥制着,吃痛的嗷嗷直叫,嘴里骂骂咧咧,茗玥又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胳膊,喝道:“闭嘴,再嚎把你胳膊卸了!”
此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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