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觉得,或许,不如赌一把。万一,我就赢了呢。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年前的冬夜,地上的雪反射着盈盈的月光,浪漫又朦胧。
那时候,菀菀是贵妃了。对,那个皇帝的脑子好了之后突然就任性了,任性得我们猝不及防。不过,这是好事情,对不对?
菀菀很好,她没因为身居高位就淡了我们的感情,我们的生活一如往常,她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自称本宫,我也不必将自己唤做奴婢。
我觉得我是真的挺幸运的,人家都说能共苦的不容易同甘,可是她没有。她说,就算有一天她做了皇后,我也是她最好的姐妹,没有之一。
我们从来不是主仆,我们是亲人。
啊,说到哪了…对,浪漫的月光下。
符延那天出奇的温柔,他轻轻拍掉我帽子上的雪花,说喜欢我。
其实,我都忘记他那天说了什么了。我只记得那天他宠溺的语气,还有我小鹿乱撞的心情。
那一刻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乱了心智,愿意用一生的幸福去豪赌。还好,我赢了,赢得彻彻底底,不带一丝悬念。
符延的成长过程很简单,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处于装高冷阶段。熟悉了后,中二属性被发掘。再过不久,他就是真高冷了。
原来的时候,他的高冷…对我而言,毫无攻击能力。后来的时候,他…就成功转型成了一只大金毛。
和他在一起是件很幸福的事,毕竟嫁给爱情是每个女人所期冀和向往的,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奢望能够嫁给他。
他是太监,我是宫女,我本来以为,在这样寂寞的地方,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就够幸运了。可我没想到,我还可以更幸运一点。
菀菀做了皇后。
她做了皇后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认了我做干姐姐。不是口头上的,是真真正正记入族谱的,我是路家人了。
听她告诉我这件事时,我正在厨房偷摸摸地烤地瓜,一激动,地瓜带着火星砸在脚面上,烫的我三天没法走路。
我是不敢相信的,怎么会呢?我震惊地望着她,她恬静地看着我。
她说,她父亲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一句诗。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
她说,姐姐,你就叫路濛濛好不好?
路濛濛?怎么那么琼瑶呢?
我躺在床上笑得不行,眼泪都笑了出来。我问她,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诡异吗?
她委屈地不行,拉着我的袖子撒娇,这样才像亲姐妹嘛。
她被陛下宠得越来越骄纵了,尤其是有了孕之后,更是娇气得不行。原来在大冬天提着水桶能上二层楼的姑娘,现在被大声说一句话就能挤出眼泪来。
但是,我们都喜欢她这样小女孩的样子,她生来就该被娇养着的。有人甘之如饴地掏心掏肺地疼宠她,又何必故作坚强。
亲姐妹啊。我抹了抹眼角的泪,笑着将她按在床上搂进怀里。她大着肚子,我不敢使力,就侧搂着她,把手搭在她已经看不出来了的腰上。
我说,咱们本来就是亲姐妹啊,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她躲躲闪闪地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
我知道你想跟符延成亲,但你们的身份不合适。我想,如果你是皇后的姐姐了,符延也封了爵,那你们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她说,阿鱼,我想让你幸福,和我一样幸福。
她认真看着我眼睛说话的样子实在太美了,我没忍住亲了她一口,但唇离开她脸颊的时候,泪却是先流了下来。
傻菀菀,我怎么可能不幸福呢。你和他,都在我身边啊。
看我流泪,她以为我知道了什么,倒是急了,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一股脑地把什么都招了。
她说符延去找宁国公了,辅佐他治水,可能要半年才回来。符延跟在陛下身边多年,立功无数,但因着身份的限制,想进官封爵却还是很难。
不过若是他治水回来,一切就都有了由头,能服人,顺理成章。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脸色,怕极了我生气的样子。
这次,我真的是忍不住流泪了,我趴在她的胳膊上嚎啕大哭。泪水把她的袖子浸得黏黏腻腻,大热的天,她出了一身汗,却一直都没有推开我。
她拍着我的背,哄着我,就像每次陛下哄着闹脾气时的她一样。
我相信了,我前十几年吃的苦,是为了后半辈子享的福。
我尝尽了苦,剩下来的,就只有甜了。
遇见她,三生有幸。
符延去了五个月,从盛夏,到初冬。枫叶从绿变黄,由黄转橙,由橙到红,在紫后掉落。
终于,在菀菀的小皇子满月酒的时候,他回来了,和宁国公一起。
他黑了不少,瘦了不少,不变的是那双盛满了繁星的眸子。他把我拉到没人的角落,拉着我的袖子摇晃着,就像是一条讨骨头吃的大黄狗。
他说,我想你啦,我回来啦,我们要成亲啦。
是啊,我们成亲了,一个月后。
我嫁得分外风光,十里红妆,弯弯延延地沾满了整条街。我的干爹干娘做我们的高堂,皇后娘娘带着太子为我们坐镇,喜宴用的是宁国公亲自酿的酒。
陛下全程冷着脸站在一边,不过看在他赐的这座宅子的份上,我还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
我是永安伯夫人了,一品诰命夫人。
当今皇后是我的亲妹妹,当今宰相是我亲弟弟,当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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