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心道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又见陆映真仍扑腾得很积极,似乎一时半会死不了,便应了下来。
“不知老伯可见过一位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穿蓝衣裳的女子?”
农夫一愣,仔细思索了一番他的形容,又看了看远处奄奄一息的陆映真,唏嘘道:“现在那边有位姑娘在上吊,不知道是不是公子您说的那位。”
书风雅连头都不回便否认道:“不可能的,真真的为人我最清楚,她贪生怕死,怎会去上吊?而且好吃懒做,就算死也会找个舒服的方式死。”
“……”农夫心酸地看着动静越来越小的陆映真,“那不如公子自己过去问问那位姑娘吧,也许她知道您要找的人在哪。”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书风雅黑眸半垂,话锋一转道,“不过,从我和老伯说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若真有人在上吊,现在一定死了。”
“……还没死啊!”陆映真挣扎许久好不容易用那只完好的脚踩实了石块,立刻沙哑着嗓子冲书风雅大声咆哮。
书风雅故意将她的声音当做是农夫所说,慢条斯理道:“那这个人还真是命硬,我的确应该看看。”风姿卓越地转身,眉眼不可置信一扩,故作惊讶道,“真真?怎么是你?”
“还不快来救我!”
陆映真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脖子上有明显的红痕,说话虽横却有气无力,书风雅见她似乎虚脱,且已为自己的不自量力付出了代价,便没再为难她,飞身掠去将她救下,抱在了怀中。
这英雄救美的一幕恰巧被闻讯赶来的陆大少爷陆城看得清清楚楚,他老泪纵横地迎了上去:“贤侄啊!书贤侄啊!在这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陆映真窝在书风雅怀里不住地咳嗽,听到自己大哥来了居然先叫他而不看自己是否安好,怒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一口咬上了书风雅的肩膀,使尽力气,直到口中弥漫出血腥味才松口。
“王八蛋,这就是你害我失脚外加见死不救的下场——”瞪着他一字字地说完这句话,陆映真安心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书风雅从被她咬住后便僵直了脊背,直到她松口也没缓和过来,清俊的脸庞上萦绕一股寒气,分明已是动怒,却并没有将她扔到地上,反而紧了紧双臂,换了个令她更舒服的姿势抱着。
“陆叔叔。”迎上陆城时,他脸上已露出了得体的笑容,温润亲切,不失清雅。
陆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伸手去接他怀中的陆映真:“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真真又给你添麻烦了,你看……她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又是你的长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书风雅假作看不懂他的动作,抱着陆映真便走:“哪里,姑姑很好。陆叔叔,我们还是赶紧回陆府吧,姑姑的情况不太妙。”
陆城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臂,反应过来时书风雅已带着陆映真上了马车,他几步跟上去,挥着手催促道:“还等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小姐回家让书少爷诊治!出了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马夫听他这么一催心里也慌了,二话不说扬鞭就走,可怜的陆大少爷刚刚迈上一条腿,还没爬上去呢便被甩在了下边,结结实实摔了一个跤。
——冤孽啊!
*
事实上,的确是冤孽。
当陆映真醒来,发现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人居然是书风雅时,她不由惊呼出口:“阴魂不散啊!”
房内的侍从听到小姐这声中气十足的哀号就知道她没事了,立刻全数退了下去。他们现在很忙,忙着去给各房主子报信。小姐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除了年事已高经不起吓的老爷之外,其他主子都得到了小姐上吊自杀的消息,他们都在等着他们的回报,否则睡觉都睡不安稳。
书风雅瞥了一眼走得干干净净的侍从,满意的勾起薄唇:“醒了?没事了?”
陆映真下意识反驳他的话,指着自己的脖子道:“废话,全都勒红了你说有没有事啊?”
“那还痛不痛?”
“没死当然会痛啊!!”
书风雅眉泉叠起,抬手想要去号她的脉却被她闪开。
“你别碰我!”陆映真警惕地看着他。
书风雅点头应下,扬手想唤药童过来帮忙号脉,陆映真却抢先道:“谁要是碰我我就杀了他!”尤其是你的人!
书风雅面无表情地替她拉好被子:“好,那就祝你永远没人碰,浑身长满蜘蛛网。”
陆映真瞪眼:“你!……”
书风雅淡淡回望着她:“我什么?”
——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陆映真撇了撇嘴,委屈道:“你眼睁睁看着我失手被吊却袖手旁观,若非那个农夫,你是不是就要看着我活活被吊死?”
书风雅从小到大见惯了她这副模样,淡淡地抽出丝帕递给她:“你是福相,不死的话可以活到一百岁,莫怕。”
……这是劝人吗???为什么她更生气了???
陆映真无法忍受地抬手去捶他,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他上身每一处,他的眉目一直很淡然,直到她碰到了他的左肩,他才微微颦了颦眉,抬手抚了上去,淡淡的血迹浸了上来。
看着那雪白衣衫上的点点红印,陆映真恍惚忆起自己昏迷前曾狠狠咬了他一口,不由有些心虚,说话也没了底气:“我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书风雅蹙眉起身落座于一旁的卧榻,旁若无人地解开了上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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