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不免忆起了那日那个帮他指挥搬家的年轻人,那人跟他关系一定不浅,百科上说他还是个物理教授,得过号称世界最奢侈物理奖的尤里物理奖,那个青年会是他的学生么?
蒋品一看了看时间,缓缓合上笔记本电脑准备去做饭,傅煜书的事不急在一时,现在还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也许等真的发生了,看上去胆子不小的他就会自觉离开了。
设想是美好的,蒋品一的出发点也是非常善良的,但现实的发展就不尽人意了。
第二天一早,蒋品一准备去上班时发现斜对面那栋房子的大门开着,门口放着许多杂物,大概是打扫出来等着丢掉的,只是要丢东西的人却没在那。
蒋品一早就有预料,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担忧,难道是出事了?
她脚下不自觉朝那边走去,走到大门口都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她抬手敲了敲门开着的门,咚咚咚的敲门声并不小,可依然没有人回应。
蒋品一不禁有些着急,毕竟那是一个大活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出了事,不管是对那人还是对槐园都不好,她没有多想便踏进了小楼,站在楼梯处迅速将一楼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人或尸体后打算上二楼去看看,但当她转身时,却发现楼梯拐角处通往地下室的门开着。
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蒋品一顺着陈旧的楼梯朝下走,通道的两边本来应该很脏,现在却已经干净了,想来是傅煜书打扫过。
他既然来过,肯定已经将底下的东西全都看过了,蒋品一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但连她从未惧怕过什么的父亲都那样强调这里不能来,想必这底下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蒋品一心里想得比较多,包括这些年在槐园里外来人出事、里面人出去后在外面出事,那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心有余悸,脚下走路也就没能太仔细,一不小心踩到了木楼梯的损坏处,她毫无预兆地朝黑漆漆的地下室底部跌去。
“啊!”
蒋品一忍不住尖叫一声,随着她身体的下坠,一缕光芒在她面前闪烁了一下,只不过一眨眼的瞬间,她已经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稳稳抱住,除了脚踝稍稍有点崴到,毫发无损。
“楼梯年久失修,屋里采光也不好,虽然是白天,但不拿灯下来的话还是很容易摔倒。”傅煜书提着一盏灯将手臂松开,让她脱离他的怀抱独自站好,嘴上平静并理所当然地嘱咐着。
蒋品一有点窘迫地和他拉开距离,就着他手里微弱的灯光道:“你跑到底下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开灯?”
傅煜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才回答说:“我在整理东西,地下室的电线老化了,灯不能用,我没带台灯过来,所以用了这个。”他抬了抬手里的烛灯。
蒋品一瞥了一眼,正是她那天见他在门口修理的那盏灯。
她抬头,对上他略带思索的眼神,他的面容贵气儒雅,气质淡定脱俗,很安静地站在黑暗与昏黄的交界处,沉默赋予了他无穷的魅力。
“这地方你最好不要下来。”蒋品一别开视线警告道,“你是新搬来的,这里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槐园的很多地方都不能去,不要像昨天那样热情地跟其他邻居打招呼,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你这样的礼貌。”说到这她看向了他,神色复杂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这里的人当做和你过去遇见的那些一样,不要怜悯这里的任何人。”
傅煜书稍稍凝眸,眼睛里像洒了星星,他很客气地说:“我知道了,谢谢关心。”
蒋品一听他这么说不由一愣,很快否认道:“我没有关心你,这只是警告,我只是不希望你破坏这里的规矩。”说罢,她转身想要上楼,走了几步又担心会再次跌倒,那不比求助于他丢人,于是她硬着头皮转回头说,“楼梯太暗,麻烦送我上去。”
傅煜书点点头,走在前面为她照亮,并不在意她所思考丢不丢脸的问题。
蒋品一跟在他身后有点无奈地想,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最后结果如何全看他的造化了。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槐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但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见过那么多离开这里的人莫名死去,又见过那么多不属于这里的人来了之后死于非命,实在无法对他的到来袖手旁观。这不是圣母,仅仅是出于一点良心和人道主义上的援助。
离开傅煜书的住处,蒋品一一身轻松地去舞蹈教室给孩子上课,回家的时候很不巧地又下起了大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雨下得越多,平江市的天气就越冷,而槐园又临海,她顶着雨回来家时几乎已经冻到麻木了。
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巨大的雷从天上劈下来,豆大的雨点不停砸在地上,好像跟地面有深仇大恨一样。蒋品一举着伞角度不太舒服地开门,门还没打开,混着水声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近,她警惕地回头看去,见到傅煜书举着伞无奈地站在她后方不远处。
“屋顶没有避雷针,家里电路出了问题,我到隔壁去借蜡烛没有人开门,所以只能来麻烦您。”他身上的白色长袖衬衫都快被雨水湿透了,勾勒出他衣料下面迷人的肌肉线条。他穿着干衣服时宽宽松松的显得很瘦,可衣服底下却与看上去刚好相反,他无疑是件上帝偏心的作品。
蒋品一侧头看了看一楼卧室处的窗户,见没有灯亮着,想着父亲应该还没回来,便转回来对傅煜书道:“进来吧。”说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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