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这一刀,便是断送了他对她所有的愧疚和同情,让她活着,那她便会随时对姜楚不利,纪尧决不允许任何可能伤害姜楚的东西存在这个世上。
因为他输不起。
纪尧大手在她受伤缠着绷带的手臂上轻轻划过:“对不起,是我没能护住你,今日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姜楚笑了起来:“我哪儿这么容易出事了?也不想想我是谁,就这么一把刀子,还真能随随便便刺中我不成?这也就是我之前分心想事情去了,否则她连我一根毫毛都碰不到的。”
纪尧将她抱在怀里,喃喃的道:“听到你出事的时候,我险些疯了,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这三年,我过的生不如死,如今好容易重新让你回到我身边,却再次失去你,我又该怎么活下去?”
姜楚轻轻点了点头,才缓缓道:“饶了她吧。”
纪尧诧异的看着她:“饶了她?”
这还真不像是姜楚的行事作风啊,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这慕容佳骗了她这么久,还害她受伤,姜楚应该最想杀了她才是。
姜楚眸光定定的看着纪尧:“嗯,饶了她吧。”
“为什么?”
“她到底,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姜楚缓缓道。
慕容佳在殿内发疯的那一幕,姜楚想起来,便是触目惊心,她从未想过,这背后的真相是这般的悲哀,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可她若活着,我不放心。”纪尧沉声道。
姜楚道:“关进宗人府吧,这世上唯一愿意真心待她,真心爱她的男人,就在那里,让她和弋杨一起关在宗人府,这辈子,永生永世,不得面世。”
纪尧沉默了半晌,像是在考虑,许久,才道:“好。”
——
宗人府。
大门吱呀打开,昏暗的房间里终于透出了光亮,一个头发散乱衣着凌乱的男人,颓圮的靠着床坐在地上,像一个僵尸,若非是他偶尔轻轻眨一下的眼睛,否则真的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门被打开,刺目的光亮照进来,他却眼皮也没抬一下,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有送饭的前来,将饭食留下便走人,留下他,继续在这方寸之地,残度余生。
他便是前朝皇帝,弋杨。
可此时,打开的门却久久没关上,而送饭人离去的脚步声,也迟迟没有响起。
弋杨这才掀起眼皮子,抬头看了一眼。
随即瞳孔骤然大睁,面色也紧绷了起来:“是你?!”
纪尧背着光,负手而立,站在他的面前,冷声道:“是我。”
弋杨“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纪尧便骂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吗?滚,快给我滚!”
纪尧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讥讽:“你觉得我真想看你笑话,需要等三年?”
弋杨却抓狂了一般大骂:“滚!谁稀罕你来?别以为你现在可以在我面前得意忘形,总有一日,你早晚会有报应的!”
“若是真有报应,你应该比我早来。”纪尧冷哼一声。
“你!”
弋杨气的浑身发抖:“你到底来做什么?”
纪尧冲着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便立即有人抱着一个昏睡的女人进来了。
那个女人被放在了床上,弋杨惊道:“佳儿。”
旋即怒目瞪着纪尧:“你把她怎么了?”
纪尧冷声道:“打晕了而已。”
弋杨咬牙切齿:“怎么?你现在要把她也一起关在这不见天日到底地方来残度余生吗?她好歹对你一片痴心,好歹与你有过婚约,好歹有过你的孩子,纪尧,你好狠的心!”
纪尧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过。”
“什么?”
“御医只告诉你,她从前流掉过一个孩子,可你真的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吗?”
弋杨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不是你的吗?”
纪尧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的道:“当年我们进攻禹城,谁知破城之时遭遇伏击,敌军趁机攻入我军后方营帐,烧了粮草,还掳走了慕容佳。”
弋杨只觉得脑子一轰,脸色煞白的后退两步:“什,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那么骄傲的人,你觉得她会让你知道吗?我给她婚约的承诺,甚至担下她从前流掉的孩子的父亲之名,都只是为了维护她的骄傲和尊严,可事实是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亏欠她的,我已经偿还的够多了,如今她对姜楚动了杀心,我能留着她的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弋杨却是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他从未想过,事实的真相是这般,从他当年得知她流掉过孩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她百般猜疑,怀疑她和纪尧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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