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
许爱民原本预算了六千块钱给二女儿许愿当嫁妆,因为对女儿的轻信,直接把钱给她让她自主经营,结果许愿自作聪明跑去截糊重生前的投资人,没成功不说,钱还被偷了,虽然最后警察抓获了小偷,却只找回了两千五。按理说那三千五的丢失是许愿的错,许爱民就算心疼女儿,想再贴补点钱,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父亲给女儿花钱,当然是完全没问题的。
问题在于许爱民能力不够,许愿又鸡贼,从而挪用了许卉的学费。
现在许愿有钱了,知道家里困难,却囿于重生前对许家父母的成见,孝敬父母的时候只拿些看着光鲜,内里却并不实惠的东西给他们。
许卉一学年的学费说贵不太贵,说便宜也不太便宜,在三到四千之间。按锦绣市农村的人均年收入来说,差不多是十个月的收入总和。按城市人均收入,则是半年左右。不过听说明年会提价,而且京市的消费水平,又岂是锦绣市能比的了的?所以许卉这儿还是很缺钱的。
但那是在她还没有和沈清辞签署那分协议前。
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她用从沈清辞开的公司里预支的六千块钱已经翻了番,要应付新年的学费还是绰绰有余的。
家庭确实困难的话,她可以用自己赚的钱缴交学费,但是许爱民这种行为她必须要阻止掉,免得日后没完没了。
刚才她故意把许爱民出的摩托车钱说成是许愿找他借的,就存着试探的心思。毕竟当时许爱民打电话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爸给小愿买了辆摩托,花了八千块钱……钱不够,暂时挪用了你的学费。不过你放心,在你下学年交学费前,爸一定会把这空缺补上。”
“暂时挪用”,不就是日后会还上吗?
至于这钱是许爱民赚的,还是许愿“良心发现”孝敬上来补亏空的,不是许卉考虑的事情。
许卉知道,许愿重生回来,对于父母的感觉是相当复杂的。一方面想弥补上辈子感情的空白,一方面又想报复上辈子感情的缺失。
何等矛盾。
许卉并不想让许爱民以父女关系向许愿拿钱,想也知道不可能。
许愿没到婚龄,跟贺学文没领结婚证,按她的想法,不多攒点钱在手上怎么行?她又要养活孩子,又要做奶茶店,手上也不能不留点流动资金吧?
要想不拿钱出来,借口多着呢。
她只是想让许爱民看清楚现实,或者说,是让自己看清楚现实。
看看她一心觉得还不错的父母,骨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从前因为自己比许愿勤快懂事会念书,许爱民虽然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到底是对自己更和颜悦色一些。但这种状况在许愿真的搬去贺家住之后,就在悄然改变着。
许愿本身就嘴甜会奉承,加上得了重活一辈子的好处,在贺家地位步步上涨,连带着许爱民也高看她几分,觉得她虽然不会念书,还早早就找了男人,生了孩子,但她会赚钱啊,还时常拿东西回来孝敬,虽然那些东西华而不实,但许爱民又不求“实”,许愿给他的“华”,已经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当一个本来就不抱太大希望的人忽然带来惊喜,许爱民对许愿的态度转变是显而易见的。
然后,一个从小到大听话懂事,循规蹈矩,埋头念书的,性格冷静不常撒娇卖痴的大女儿从外地回来,却忽然冒出了个男朋友,自然就令他大为光火。
就像忽然发现随意种在墙角的稻草其实是一味名贵的中药,而一直供在案上的美玉上竟然有了一点瑕疵一样,许爱民在他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对两个女儿的态度进行了转换。
但许卉察觉了。
尴尬的沉默后,许爱民说:“再说了,你不是能拿奖学金吗?还是一等的。也得有两千块钱吧?拿出来凑凑,还是能交上的。”
许愿默了默。
好好学习确实是能赚钱的。
但这些在许爱民的眼里,似乎变成了理所应当,不值一提,她觉得胸闷,草草吃了饭,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过了会儿,又想到顾鸣的事,出来打电话,可是顾家似乎没人,响到自动挂断了都没人接。
她不放心,又打给夏晚晚,夏晚晚家饭吃得晚,还在吃饭,说顾家的电话号码她也记下来了,一会儿她也打一个,安慰了几句就挂了。
许卉又拔了一次顾鸣家,仍然没人接,她怔怔看着电话,忽然很想沈清辞。
想跟他说说话,聊一聊。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许卉才打通了顾鸣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顾鸣的父亲,电话里听出来他声音很疲惫的样子,知道许卉是儿子的同学后,无奈地说顾鸣跑了,不知道去哪了。许卉心中一紧,也不顾避嫌,三言两语把上午的事说了一遍,她是担心他出什么事才打电话来问情况的。只不过关小志到底跟顾鸣说了什么把他刺激得直接跑了,许卉也说不上来。
顾鸣父亲在电话那端说他知道了,会好好处理,并答应如果顾鸣回来,会让儿子给她回电话。
许卉心事重重把电话挂上,一回头看见傅春英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她轻声说:“妈。”
傅春英问她:“你刚才说话的语气那么焦急,谁跑了?那叫顾鸣的,就是你的‘男朋友’?”
傅春英想起来高中时许愿跟她说了这么件事,后来被许卉忽悠过去了,不由把心提起来:“是不是一个个子高高的混混?”
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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