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记得。”郑香盈望了望他,阿松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是她去年从牙行买过来的,他手脚勤快,力气也大,小翠经常吩咐他去做一些粗重活儿。若是他不介意今日的事情,或者也会是小翠的良配。郑香盈心里头模模糊糊的想着,叮嘱了阿松一句:“那今晚就要辛苦你们俩了,一定要守好这里。”
“姑娘你便放心罢!”阿松站得笔直,朗声回答,郑香盈笑了笑,转过背去往前边那进屋子走了去,郑三太爷被关在那里。
屋子里边一灯如豆,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郑三太爷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眼睛望着那方砚池,笔架上挂着几支笔,正微微的在晃荡。
“郑三太爷,你怎么还没想好?”郑香盈站在屋子门口,见桌子上那张纸依然是一片雪白,心中有些不快:“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将你送了去荥阳府衙呢?”
郑三太爷早已没有了长辈的谱,他耷拉着一张脸望向郑香盈,声音里边透着哀求:“你别让我这样丢脸好不好?我都快七十了,还要去遭这样的罪?”
“我才不管你多少岁了,你做错了事情自然该承担责任,你若是不想被我送去官府,那便只有乖乖的给我的丫鬟写一封致歉信,记住,要将前因后果都写得清清楚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玩的鬼把戏。”郑香盈居高临下的占在门槛上,一双手叉在腰上,虽然她知道这样很不雅观,可她此时却有一种无比的快意,摆出这种姿势,旁人瞧上去会觉得自己更加凶悍一些。
郑三太爷慢慢的伸手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来:“我写。”
第77章狗急跳墙露败迹
洛阳的码头上十分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几个人踏上码头,一伙赶车的围拢了过去:“客官,要不要车哪。”
走在前边的那个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身形清瘦,此刻瞧着面容有些疲倦,朝一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车夫道:“就雇你的车罢,去洛阳东街。”
马车在东街一家铺面才停下,旁边铺子有几个人便围了拢来:“汤大夫回来了?”
“有劳各位挂念,回来了,回来了。”蓝底白花的帘子被撩了起来,汤大夫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朝围在马车旁边的邻里拱了拱手:“大家一切都还好罢?”
“汤大夫,你不是说过了上元节就回来?今日可已经是二月末了,怎么就耽搁了这么久?”有个性子急躁的邻居大声吆喝了起来:“府尹大人遣了公差来了好几次,让汤大夫你回了洛阳便去府衙一趟呢。”
“府尹大人?”汤大夫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神色:“府尹大人有什么事儿要找我?”他这药堂是自祖上便开了的,来多年虽也有些小纠纷,可也没出什么大事,为何府尹大人这般急急忙忙的要找他?
“我们也不知道,公差大人没有说,你去府衙那边瞧瞧便是了。”邻人们很是热情:“瞧着也不是大事,若是了不得的大事,肯定会发签子去你老丈人家寻你了。”
听了这话汤大夫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边,与夫人交代了一声,叫她们收拾整理下药堂,自己紧走慢走的去了洛阳府衙。刘府尹听说汤大夫回来了,十分高兴:“快些让他进来,可算是回来了。”
汤大夫走进后堂,见着刘府尹圆胖的脸盘上并无严厉之色,只是笑眯眯的在瞧着他,心中这才稳妥:“草民见过府尹大人。”
“汤大夫,你去老丈人家便舍不得回了?本府可是等了你不少光景了。”刘府尹开头的第一句话十分平易近人,听得汤大夫心中十分感激:“大人,汤某的老丈人突发急病,女婿乃是半子,是当与内子一道在床前侍奉汤药。早些日子瞧他身子好些,这才回洛阳,却不知大人一直在寻我,汤某实在愧疚。”
“尽孝道是应当的。”刘府尹赞了一声,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将你传来是有一件事情与你有牵连,需要你来前堂作证。”
汤大夫听了只觉有些惊讶:“府尹大人,草民药堂里最近并未出现什么情况。”
“不是最近,而是两年前的事情。”刘府尹皱了皱眉,这事儿委实也隔得太久了些:“你可还记得两年前,贡院里死了一个考生之事?他的女儿曾在府衙要求查明他的死因,的当时也曾传唤了你。”
汤大夫点了点头:“这事草民记得,草民来府衙次数实在太少,大人一提起,草民便有印象了。那人的女儿年纪虽小,可却十分倔强,本来并未证据,可她一定坚持是有人谋害了他父亲。”抬眼看了看刘府尹,汤大夫疑惑的问:“怎么了?莫非这案件又要重新审理不成?”
刘府尹点了点头:“你记得就好,正是这样。”
汤大夫惊奇道:“莫非那位小姐还想翻案?”
“是。”刘府尹脸上也有几分无奈的表情:“凶手倒是有了,他的家仆揭发他谋杀了那位郑爷,可若想要结案,非得要有人证物证同证词一道封好,这才能送往刑部定案,所以只能请汤大夫过来一趟了。”
“原来是这样。”汤大夫奇道:“那死者究竟是如何被害的?”
“汤大夫你不是说过你那神仙粉不能多用?”刘府尹望了他一眼:“那人差了家仆在你那里买了两包神仙粉,一道用在死者的茶水里边了。”
“原来是这样。”汤大夫讶然:“那这人也在贡院参加科考了?竟然也是读书之人?真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何止是读书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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