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二十天的期限,如今已过了一半,十天时间转瞬既逝。纵然刑部是我在做主,这双鞋子的事情我现在可以压下不报,但等到十天一过,皇上问起来,就真的压不住了。”
他虽是刑部尚书,但难道整个刑部上下都对他忠心耿耿?怕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位置看,就等着找机会拉他下马。一旦二十天期限一到,皇上问起此事,那些想要趁机立功,想要坐上刑部尚书之位的,难保不会站出来出首他。
“我来宁国公府找你,就是想与你商量一下,有没有应对此事的办法。”墨越青最后道。
萧镜之沉着脸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虽说这等刺杀皇上之事惹上了就是一身骚,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手握兵权的一等国公府来说,稍有不慎便是灭门之祸。但他也清楚墨越青的意思,宁国公府是绝对不能对墨越青坐视不管,一旦墨越青出事,他狗急跳墙之下必会将宁国公府拉下水。
墨家和宁国公府从来就不是因为亲密而成为盟友,而是因为利益相关,彼此之间牵扯太深,已拆分不开,是以只能共同进退。
“刑部既然不行,为何姑父不求助于大理寺?”萧镜之停住脚,对墨越青道。【。。。。。】
“三法司之间一向不合,”墨越青皱起眉头,“况且,如今又有这一双鞋在,我如何敢求助于大理寺。”
刑部与大理寺都是专司刑狱,虽说各有分工,但难免时常有争抢功劳之事发生,故而刑部与大理寺之间一向磕磕碰碰。
“姑父忘记了,你如今的连襟林大人可是大理寺少卿,林大人向来断案如神,他方到金陵不足三个月,便已屡破旧案。每每只要有一丝毫无头绪的线索,他就能查出个所以然来。找出一个失踪之人这等事,他可是相当在行。”萧镜之轻笑了一声,“况且,我听说林大人的夫人相当维护她的姐姐封夫人,伯父若是出事,墨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墨越青面色微沉,他那个连襟林大人在他眼中一直就是个木榆脑瓜子,放着他墨家的捷径不走,偏生硬是自己一步一步爬到如今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他既觉得林大人愚蠢可笑,可又觉得在如此方正靠着真本事走到如今的林大人的对比之下反显得他是投机取巧之辈。故而,他一向都不太喜欢这个连襟,更是少与之来往。
但——
“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墨越青微微叹气,“但愿他真如传言那般神断。”【。。。。。】
“那姑父就快去吧。”萧镜之淡淡笑起来,“我便等姑父的消息了。”
墨越青冷冷看他一眼,依旧介怀着自己书房失窃那件事,便沉着脸一语不发地出去了。
萧镜之负手沉吟片刻,转身走到书案后,亲自动手研墨,给在西南的宁国公写了一封信。那个暗中对付墨越青的人计划如此周密,显然是有备而来,宁国公府不可不防。
***
七天后,墨越青再次以问询叶府皇上遇刺一案为由请秦王楚烈前往刑部衙门。
楚烈到了刑部衙门之后,便被一小吏请到一间偏僻的房间里,那间房陈设简陋,只靠着北墙设了一张铁梨木制的坐榻,坐榻上摆着两个藏青色粗布坐垫。整个房间除了一扇铁门之外,连一个窗户也无,故而光线昏暗,全靠四个屋角各挂着的一盏油灯照明。【。。。。。】
方进这间房时,楚烈就觉得不对,上次叶府皇上遇刺一案发生时,墨越青也请他来过刑部衙门一趟。那时因他近来不得皇上喜爱,刑部众人虽也待他不甚热情,但好歹是请他在高堂软座上,好茶好水伺候着,客客气气地问话,哪是今日这陋室可比。他便转头问领他过来的那小吏道,“墨阁老在哪里?”
“秦王殿下请在此稍坐,阁老大人马上就来了。”那小吏低头回答,竟是连一杯茶也未招呼人上便出去了。
楚烈独站在屋中皱眉暗忖片刻,转身正想离开,却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门外进来了。走在前面的是墨越青,楚烈并不觉得意外,可看见跟在墨越青身后之人,他楞了楞,笑起来,“萧世子今日怎也被请到这刑部里来问话?我记得父皇在叶府遇刺那日,你并不在场。”
萧镜之没有回答,等他走入屋后,房门就被人砰地一声从外面关上,显然是在防止屋中之人逃跑。
“墨阁老,今日这是何意?”楚烈冷冷看了一眼关紧的房门,又看向墨越青。【。。。。。】
“皇上命本官缉拿叶府遇刺一案幕后主使,给了本官无论皇亲国戚,皆无须奏禀,可直接拿办之权。”墨越青也冷冷看着楚烈,“不过,秦王殿下到底是皇子亲王,本官给你留几分颜面,未带人上□□拿你归案,这般请你过来已算是客气了。”
“墨阁老在胡说什么?”楚烈一派轻松地笑了笑,“墨阁老怎会有我就是父皇遇刺一案的幕后主使这等天方夜谭的想法?”【。。。。。】
“秦王殿下就莫要否认了,秦王殿下虽然行事缜密,几无破绽可循,可惜终究是百密一疏,仍是让我们抓到了你藏起来的尾巴。”墨越青冷笑起来,“那个刺客所用的那柄软剑锻造手法像似了一位五年前已故的王姓兵器匠,而这位已故的王姓匠人有两个徒弟,一个姓李两年前已死,另一个姓张已失踪多年。”
“墨阁老莫非以为那失踪的张姓匠人在为我做事不成?”楚烈失笑道。
“这就是秦王殿下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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