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都没有!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没看见人,慌张中踢了几脚野草。
“柏一!”他叫她,声线有些不稳。
“柏一!”
“我在这!”随着这声答复,一只庞然大物也从黑暗中猛地扑到卢承奕怀里,伸出舌头舔他的肩。
卢承奕怔住,抱着狗脸往下压,随即抬头往上看,几片长长的椰枣叶下,柏一挂在一棵粗壮的椰枣树上,手里攥着几颗果子。
“你回来了。”柏一嘴角上扬。
“……”卢承奕这才松一口气,冲她喊:“下来。”
光线昏暗,柏一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生怕摔下去。小二在卢承奕身边蹦跶,回头又摇着尾巴朝柏一叫两声,这次的样子不凶。
这发育不良的椰枣树依旧不矮,柏一往下瞅,一人一狗都一本正经地看她,倒让她觉得有些尴尬了。柏一伸出左脚,往前挪一点,正准备跳,哪知手没抓好,本来就不多的几颗椰枣滚落下去,她一惊,“我的椰枣!”她喊。
“我捡。”卢承奕无奈地低头给她捡,小二凑到他手指边吐舌,趁机舔了两口。
柏一跳了下来,拍拍手。卢承奕站起身,拣了两颗给她。
“怎么只有两颗?”
“另外的被小二舔过了。”
“……”
“走吧,回去了。”卢承奕牵着狗走在前面,柏一捋一把已经干了的头发,走了几步,停下,喊他:“你还没回答我。”
卢承奕驻足,回头瞧她。
“未婚妻?”柏一上前一步,倾身过去,看戏似得,“嗯?”
卢承奕后退一步,双手环胸,像个家长,“明知道文化大街禁止拍照,为什么要带相机?”
柏一理亏,嘴唇动了动,没话说。
“未婚妻这个说法可信度高,省事罢了。”为了不让她误会,他把话说得简单明白,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罢了,洒脱又无情。
“……”
小二扯着绳子往前跑,卢承奕被拉着走了。他回头,选择性忽略掉她的神情。
——
第二天一早,卢承奕吃完早饭就出去了。
柏一睡到自然醒,洗漱完以后用电脑skype,这次终于联系到了在北方的团队,因为一些原因,他们的出镜申请表还在审核中,每天都待在酒店里没办法出去。柏一跟他们聊了一小会,之后上网看新闻。昨晚绿区附近酒店的爆炸事件已经上了头条,她大概浏览了一下,看到了罗才的名字。
绿区附近的酒店,还好她没有听学长的过去住。柏一想。
不过张连就没那么好运了。
三人间的病房里,他躺在靠窗的床上,胳膊和腿都用纱布缠着。爆炸发生时,他正下水,好在距离比较远,伤得没有另外几人严重。
他刚醒来不久,罗才给他倒了杯开水放在柜子上,不多时,门被扣响,卢承奕推门而入。
罗才循声望去,猝不及防见到他,肩膀狠狠地抖了两下,似乎不太确实这是真的,他又揉揉自己的眼睛,这才讪讪地问:“卢警官,怎么是你?”
张连也转动眼珠看过去,嘴唇微张。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卢承奕边说,冲他点头,算是招呼。他走到病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向张连,问“你还好吗?”
张连眨了眨眼睛。
罗才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他定定神,强迫自己镇定,他问:“卢警官,你这是?”
“我能否跟他单独谈谈?”卢承奕抬头看他,明明是询问的语气,罗才却听出里面不容拒绝,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卢承奕,点点头,起身出了病房。
“你现在能说话吗?”卢承奕轻声问他,面容和善,后者吃力地点头。
“可以讲讲昨晚爆炸发生时的具体状况吗?”洛特查到消息,茅壁在前天入住这家酒店,昨晚事故发生时,他正好也在泳池,所以并不排除张连有可能见过他的情况。
张连闭上眼,眉头紧蹙,回忆痛苦这种事确实会让人觉得难受。半晌,他张了张嘴,艰难地说了一长串话,大意是说他看泳池人挺多,自己也想去感受一下,结果刚下水,就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冲击力,之后便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卢承奕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你在仔细想想,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吸引你注意的人?”
张连沉默,他闭上眼放空脑袋,昨晚的一幕幕渐渐在脑中浮现——他穿着泳裤站在台上活动筋骨,池子里的人稍多,有男有女,戏水的,游泳的,谈话的,声音很嘈杂。他记得左边好像站着一个健硕的男人,听语气像在训话,因为一声呵斥声,张连才转头过去看,之后他跳了水,几秒后爆炸发生。
卢承奕让他描述了一下那人的大致体型,张连提到男人很高很壮,因为背对着他所以并不知道长相,不过他记得男人小腿处有一个鬼娃文身。卢承奕确定这个人就是茅壁无疑。
走出病房,罗才靠在墙边,看到卢承奕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卢、卢警官,结束了?”
卢承奕点头,并不打算与他多言,擦过肩膀准备离开。罗才连忙让开路,一肚子的疑问都被压了下去。他叹口气,一边往病房走一边想,上次见到卢承奕还是在三年前,在林落进的葬礼上呢,他怎么就到这破地方来了呢?
出了医院,卢承奕没忙着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菜市场,找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水果摊。他扯下一个袋子,往里装椰枣,顺便也往自己嘴里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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