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下头:“服气。魏总做事干净,我不奉陪了,您继续度假吧。”
她甩下这句话,转身收拾行李就要走人。从始至终,魏惊戍都只是静静看着。
在陶绫开门的时候,他忽然叫住她。
她握住门把的手顿住,头侧了侧,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许予,你回去后,不要去他那里了。”
“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
陶绫气得五脏六腑都是火,看到面前的男人还是从里到外的坦然平静,摔门的时候力气又大了几分。
她气得不是单纯一件事,而是他的满腹秘密……
从未有一刻想要对她倾诉过。
回到z,最先见到的就是方寸大乱的公司,还有焦头烂额、疲惫不堪的林觉。他们是在写字楼底下的咖啡厅见面的,林觉落座后没有一分钟,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抚着额头笑了。
陶绫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没说话。
“我第一次跟你说,让你进来,就是在这吧?”
林觉没有管她的沉默,也不像是在等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那时候他是想雇你的,但是明面上拒绝,私底下让我来找,本来我们预备,薪水让你定的。”
她看着面前那杯百香果茶:“为什么?因为我姓陶?”
“对啊。”林觉双手交叉,整个人靠在椅背里,笑得很浅,“因为你是陶绫。当年程迎趁乱做的事,我和他都有所耳闻。我是真的佩服你,有才华,也吃得了苦。”
“你和他都说好了,对吗?”
陶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小口酸甜盈满口腔,果香冲的她眼里发酸:“你们俩早都串通好了。你知道群龙无首的后果,他也知道。赶在新线开发前夕,掐断了进度,让他开发布会以得到最大的舆论冲击,股价不跌才他妈有鬼。以前发过话,说要进军工业领域,他们花多少个亿买z,你能跟我说下吗?”
林觉沉默了片刻,问她:“你知道魏舒吗?”
陶绫已经不想跟他绕弯子了,疲惫地摁住鼻梁:“你……如果要讲故事的话,可以直接切入主题吗?”
如果又是因为上一辈的纠缠,她觉得她也不用重新工作了,直接执笔当编剧,毕竟她才二十郎当岁,遇到的狗血多得拿盆装都不够了。
“陶绫,你应该清楚,官商不分家。而且孰大孰小,顺序也很清楚。商人不到一定体量,倒下也就一夜之间的事。阿戍的祖父,以前遇到了一些事,当时来往密切的业内委员会既要他的技术,也要他能乖乖当狗。”
陶绫前天才听他讲完,犹在耳边,清楚那个老人年轻时的遭遇。但她不知道和现在有什么关系,便轻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在听。
“当时他们的会长姓孟,叫孟寥晖,当时身居高位。现在……z的季度报告,你留意过吗?”
“负责质检的那个委员会吗?”陶绫皱了皱眉,“会长孟霖?好像才四十多……”
她停住话头,不自觉咬紧下唇:“他们是一家人?”
林觉点头,换了右腿压左腿,交叠着坐:“那些傻/逼靠吸血为生,魏舒在的时候,就大量安插内线到魏家当时的公司里,主要任务嘛,就是会在最后阶段截胡,把能被上头关注到的功劳据为己有,具体手段我就不跟你废话了,总之到今天,他们没倒台,所有内鬼还有不少,经常插手公司事务,觉得我们着手的点不对,都会想方设法阻止。而且,孟霖的女婿,也是z第三大股东,持9.7。”
“他小叔去世前,好像没有交待太多其他事。除了这一件。”
“什么?”
即使知道了,她还是想要听林觉亲口说出来。
“弄死他们。”林觉非常淡定地耸了耸肩,“死不了弄残也行,而且让他绝对不能再和这会长家捆绑。”
“可现在真是被收购了,也不知道具体谁是内鬼,为什么非得是这种方式……”
她的消音和手机响起同时发生。
陶绫的视线渐渐转到手机上,屏幕上简单的两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许工。
***
她有点晕乎乎的,但是比三天前好一点。甩门出去的那个早上,她觉得自己和魏惊戍中间一定有个脑子坏了。
许工是孟家的人。魏惊戍的小叔、祖父,以及他本人,都恨之入骨的那户人家。
陶绫真想一消失算了,像现在某个还没回来的人一样。要合并他的公司,他都不回来了,全权交给了林觉去处理。但是她还得去善后,曾经每天上班的地方,她虽然不是第一个来到的,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门是她关的。这些设备,最后都会成为的,可这并不影响她看它们最后一眼。
时隔多年,陶绫终于知道了那年陶成是以什么心情结束的一切。
那时变故来的太快,风暴一样的席卷过后,是一片狼藉的安静。她在那安静中,跌跌撞撞过了很久,都忘了暴雨之前世界的模样。
失望,难过,绝望。人用很多词语来形容溃不成军的心,但是有更多个瞬间,语言都是轻飘飘的,心脏依然在平稳的跳动,明明是活着的,明明是……活着的,为什么会觉得,还不如死亡来的舒服呢。
她关了门,大门初醒一般地回头朝来时路狂奔,开车飚上高速,一路一百五朝上走。
在大片夕阳照耀的路途里,她满心都只有三个字,魏惊戍。她真的不想继续冷战吵架了,只想狠狠揍他一拳,然后紧紧抱住他,把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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