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地步。
杏儿告诉锦绣,道士是被请来为她驱邪治病的。
锦绣微微苦笑,自己是相思苦,情难了,岂是一剂汤药能治的?
“道长不必费心了,生死有命,锦绣命苦,怨不得别人。”锦绣艰难地撑起身子,却是有心无力,不过是苟延残喘,一口气未了罢了。
面对她的逐客令,燕笙也不恼,摸了摸因着赶路有些邋遢的络腮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你是嫌我来晚了。”
“确实是,”锦绣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又虚弱了几分:“要是早点来,我或许还想着活,可如今云郎已经不在,我又何必活着。”
“没出息,要是我告诉你,那家伙是你爹娘找来让你死心的呢?”燕笙指了指外面,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真的?”锦绣有些开心,只希望燕笙能够点点他那形容有些粗糙的头颅,给她一点安心的答复,却不料听得那王八羔子摇了摇头,悠悠地吐出一句:“自然是假的,那小白脸早就死透了。”
“你......”原本就十分虚弱地锦绣只来得及吐出这样一个字,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她晕了,燕笙也不急,先是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给她灌了下去,紧接着趁没人看到,毫不犹豫地伸手上去在她的鼻底下狠狠掐了一把,让她赶紧给自己醒来。
“哎哟—”虽然那哼哼声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但到底是醒了。
锦绣一脸恨恨地看着不安好心的老友,看着他一脸正经地说着瞎话,尤其是当说到那句,只说是受人所托,若不能替君将事办了,只怕今生都难以释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的锦绣将头扭了过去,给了他一个瘦骨嶙峋的背。
“行了,那小白脸死是死了,我就问你一句,还想不想见最后一面。”燕笙不耐烦地看着她,作势就要离开,却在转身时被一只手死死拉住衣角。
“要的。”锦绣低低地说到,隔着被角露出半张脸,燕笙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看来自己这位心肝宝贝儿是真陷进去了。
燕笙觉得自己的头又要开始疼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锦绣急慢掩袖告罪,然而看向燕笙的眼中却多了几分希冀。
她本就只是一介平凡女子,面对心上人的负约,那枚玉佩交到她的手上时,锦绣便明白了那人的来意。
只是,她不甘心,她不信自己会看走了眼,更不信他是薄情寡义的人。
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燕笙来的巧,及时为她带了一个消息,引活了自己那颗相思债苦的心。
同时,他为锦绣带来了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当时江南发了涝,江河水势汹涌难测,那书信几经辗转才到了书生手上,书生重情,当日便乘船离开江南。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船在湘江沉了,葬身江底,竟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那之前来的那人,为何不与我说此事?”长久的病痛将她折磨的奄奄一息,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不一会便咳了血。
燕笙见她身上不好,急忙取了贴身带着的丹药用水化了,热热地给她灌下,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这姑娘,是要把命折在里面啊!
燕笙无奈地摇摇头,沉默地看着昏睡过去的锦绣,微微地叹息。
待锦绣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此时天已全然黑了下来,社家夫妇害怕女儿出事拿不到人,便将燕笙留了下来,让杏儿好好照顾。
杏儿担心自家姑娘,自然是满口应下。
许是丹药发挥了效用,眼下锦绣的气色却是好了许多,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
“姑娘,太好了,道长,快来看看姑娘,姑娘醒了......”守在锦绣身边的杏儿第一个发现她苏醒了,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正在吃面的燕笙也顾不上面条了,赶紧摸抹了抹嘴,过来查看。
“好多了,姑娘可不能再激动了。”燕笙长长地舒了口气,万一她有个好歹,自己可没法交差。
杏儿的心也是忽上忽下的,就怕自家姑娘有个好歹,见燕笙这样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就连看燕笙的眼神都和善多了。
“为什么……”锦绣抓着燕笙的袖子,死活不肯松手,没多少神采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不问出个子丑寅卯不肯罢休。
燕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勉强从她手中扯回自己的袖子,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这姑娘心眼实,人家不告诉她,多半是怕她想不开,殉了情,如今有了些力气,不出意料的就要殉情,白费了自己一颗真心为她操劳的心。
而稍稍回过神来的锦绣却在心中暗暗盘算开来,这道士显然是见过云郎的,否则他不会知道云郎的表字,更不会有信物在身,此时的锦绣不敢奢望太多,原本只希望那青年所带来的消息是个误传,她的云郎并未遭遇不测,而是好好的在赶来的途中,现在希望落空,却并非绝境。
应该说她心中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云郎果真客死异乡,两人姻缘就此断送。
喜的是,这道士颇有神通,也许能助他超脱无涯苦海。
可怜锦绣一片痴心,即是自己身陷囹圄,也不忘为自己所爱之人考虑周全。
燕笙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道士,行走江湖多年,让他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读懂了锦绣眼中的祈求。
他本不想应下,但无奈腹中早已唱起了空城计,加上杜家夫妇重金许诺,不由感慨一声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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