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成了他的人,保其平安是应当的,若是丁点儿都不在意,不若用过便扔了罢了,何须叫人折腾出这许多闹剧来。
方才或许是皇帝对魏七讲的最长的一段话,这番话不似皇帝对奴才说的,倒像是君在诱哄妾抑或是夫在宽慰妻,只是两人现下都未觉着有何不对。
魏七迷茫的眼里突然有了光,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他也不敢追问您何时才会厌倦奴才,究竟几年才是年老色衰,也不敢问是否真的君无戏言。
只是今后的某一日能出宫,这诱惑太大,他不能不信,也不敢不信。
魏七渐渐止住眼泪,若有所思,半晌道:“那。。。奴才乖。”
真真是再如何坚硬的百炼钢也要缠成绕指柔。
皇帝险些没能把持住。
早点儿懂事何至于闹成如今这模样。
其实他不知,魏七需要的只是一个承诺,或者连许诺都不用,他只是要一个能好好活下来的希望。
皇帝终于也肯给了,即使并不能全信,魏七却只能欺骗自己,他再没有别的选择,他连最后的筹码都已失去,还徒然背负上一条人命。
魏七说要乖,可是仍旧不能立马就乖,他的身体一直崩得很紧。
皇帝无奈,再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最后只好蹭蹭草草完事。
事毕,皇帝令驼妃太监将人抬回侍院不必送去内廷监。
冬夜寒冷,再闹出病来,年都不好过。
魏七惊住,躺在驼妃太监的肩上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呆呆地望向皇帝,像是真的看到了自由的那一日。
他轻声说,奴才谢圣上大恩。
恍若无声,飘荡在空寂的西暖阁内,飘入皇帝的耳中。
说完又不敢见人,垂着眼抿紧唇,渐渐远去。
皇帝这夜分明未曾尽兴却觉着舒坦了。
安喜在一旁瞧着,心中一声叹息。
侍院后头的三间连在一处的屋子都腾出来作为魏七的新住处,安静又宽敞,正中一间小厅堂,东西两处厢房,东面为白日闲时歇息处,摆罗汉床,与小一张小圆几子,不远处靠窗柩那头条案上摆几只小青花瓷瓶,里头c-h-a着的红梅开的正盛。
西面为寝房,靠里放了一张花梨木雕葡萄纹架子床,床上带炕桌,前头为小开门样式,门围子上镶圆形灰白大理石。
围栏,床柱,牙板,四足皆刷朱漆,瞧着便很是名贵。
床前不远处,屋子正中摆孔雀绿镶翡翠三足铜香炉,地上铺朱红绒毯,边上用金绣线绣小朵雏菊花纹。
这处的富丽可与后宫里的小答应主子们一比了。
魏七茫然无措,不知身在何处,分明犯下大错,为何却得了赏赐。
他不知这是皇帝早前几日便安排安喜布置下来的,若是知晓或许便不会有荒唐的一出了,或许他会再细细筹谋,做得更为稳妥谨慎些。
不过事已至此,现下再说皆为妄言。
安喜问魏七想要何人来伺候,他这头已定下一个,还剩一个可让魏七自个儿挑,今后定下的这两个便也是魏七自己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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