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果儿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见胖丫问着她的手,便也凑了过来,道:“是呢,刚才在屋里看不清,这会儿好歹有点天光了。快给我们看看,你的伤怎样了。昨儿肿成那样,还发了高烧,我差点以为你要活不成了呢。亏得到了下半夜,你自个儿挺了过来。”
“怎么说话呢!”胖丫立时没好气地拿肩一顶她,对阿愁道:“你别怕,不管今儿掌院分派你去做什么,你都只管应下。我会找人换班,必定跟你在一处的。”
“我也是。”果儿道,“你才刚得罪了她,想来她不会派你什么好活计。这种活计,肯定没人抢。”
吉祥也道:“你别担心,我也陪着你呢。”又拉起她的手,问道:“让我们看看你的手,还疼吗?”
说着,三人一并低头看向阿愁的手。
直到被吉祥抓住手,阿愁才于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她的触觉似乎出了问题——吉祥的碰触,于她来说,竟然像是隔着一层手套一般,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嘶!”
忽然,胖丫和果儿同时发出一声感同身受的倒抽气声。原本正握着阿愁的手的吉祥,也受惊般飞快地放开了她的手。
阿愁看看众人,这才迟缓地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掌心。
这一看,却是叫她也大吃了一惊。
只见她的掌心里竟是一片青紫,那肿起老高的铁尺印痕,看着就很疼的模样。
偏偏她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直到这时,她才又注意到一件事。其实不仅她的手上感觉麻木,仔细想来,似乎连她的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也都有些不那么真实。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和整个世界之间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一般;又有些像是她的灵魂和这具*一时还不能完美兼容……
兼容?!
这个词不由令阿愁眨了一下眼。就和那“四水归堂”一样,她虽然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却又有一种奇怪感觉,好像她不应该知道的……
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胖丫问道:“疼吗?”
“不疼。”阿愁老实摇头。
“怎么可能不疼?!”果儿不信地一咧嘴,“昨儿晚上还疼得要死要活的呢。”
吉祥看看阿愁,见她脸上果然没有昨晚那种吓人的惨白,便道:“只怕这会儿是疼过了头,已经麻木了吧。”
“许是吧,”胖丫伸手摸摸阿愁的头,以不知是哪里的方言,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可怜的娃儿。”
一个“娃”字,却是叫阿愁再一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她们几个人还都只是“娃儿”,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
那吉祥和果儿看上去也就只有个七八岁年纪,便是那比别人高出一截的胖丫,看着也不过未到十岁的模样。因看不到自己,阿愁不知道自己多大。不过,她是四人中个头最矮的一个,甚至比吉祥还要矮了约两三指。
而……
莫名的,阿愁有一种感觉,她似乎应该早就已经不是孩子了……
正怔忡间,有人从走廊上跑过。见她们几个聚在一处,便好奇问道:“你们几个凑在一处看什么呢?”
“没什么。”果儿赶紧把阿愁的手按了回去,扭头迎着来人说笑起来。
果儿一边跟那人说笑着,一边打头领着阿愁她们往角落里的院门处走去。
路过别的房间时,阿愁偷偷往那些房间里瞅了一眼,于是发现,这院里的房间竟都是同样的格局,都是小小的一间,只有门,没有窗,屋里也同样都没有家具,只左右两排大通铺。
这会儿,不仅她们几个在往外走,其他房间里的女孩子们也都各自边收拾着自己边往院外匆匆赶着。于是阿愁又注意到,原来这院里住着的全都是些孩子,年纪最大的看着也不过才十三四岁,最小的则只有四五岁的模样。且还都是些女孩子。
这是什么地方?
被吉祥拉着跟上众人,阿愁忍不住频频左右张望着。只是,不管是身边的这些孩子们,还是周围的那些建筑,她的脑海里竟一点儿也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院门外,是一条两边墙壁高耸的窄长防火巷。出了防火巷,拐过一道弯,前方出现一个看着有点阴森的黑暗门洞。门洞旁,是通往另一个方向的岔道。此时正有几个男孩从那条岔道上拐过来。看到她们,几个男孩立时鬼头鬼脑地往门洞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向着她们跑了过来。
显然两边都是熟识的,几人相互打着招呼,其中更有一个小男孩直直看着阿愁,叫着她“阿愁姐”。
那是个约六七岁年纪的瘦小男孩。和她们一样,男孩身上也穿着件明显比他的身材大了一号的棉袄,且那棉袄上同样打着各色补丁。
男孩跑到近前,一脸关切地问着阿愁:“你可还好?”
阿愁一阵犹豫。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男孩。不过,幸亏果儿是个活泼的,抢着接过了话头。
“别提了,”果儿道:“昨儿晚上可把我们吓坏了。她一回去就发了高烧,到了半夜,更是连叫都叫不醒呢。偏那会儿老龅牙已经锁了门,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们叫了半天救命都没人搭理。好在后来她自个儿缓了过来。今儿看着倒还好,就是手肿得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筋骨。”
果儿和那男孩说着话时,其他男孩也过来了。便有个叫瘦猴的男孩问着她们道:“你们当中也有谁跑了吗?怎么连你们那边也锁门了?”
“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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