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拊掌赞她怎么如此料事如神:“就是这么回事!那个叫福贵的太监,一个劲的搓着手跟我说,‘哎哟哟,太后的凤体尊贵,咱们阉人可不敢有半分不敬,而且争分夺秒的关头,太后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好’……”李永邦气馁道,“最后我只有把她抱进去了。”
“然后就……”上官露哼哼两声,笑的很有内涵,跟着不由的感慨道:“陛下总是好艳。福,佩服佩服。”
李永邦道:“真没有。”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向天发誓。我就算再荒唐还不至于沦落到伦常不分。”
“你也忒小看我,我在你眼里这么下。作不要脸嚒!”他嘀咕道。
上官露兴致勃勃的:“好了好了,你还没说后面怎么样,重点!”
李永邦龇牙:“敢情你当我天桥底下说书的?你听到精彩的部分,还高兴的鼓掌是不是?”
上官露嘿然一笑:“这不是宫中的日子枯燥乏味,陛下的□□又跌宕起伏,曲折离奇,以至于我……”她揪紧了了心口的衣裳,“我不听则罢,听了就止不住的内心澎湃。”
她越说李永邦脸色越黑,松开她背着手一个人在前面开路,像个落寞的老头儿,低声道:“皇后的心是铁打的,不担心我险些遭人蹂。躏,还要我回忆整个过程……”
上官露快步追上去,擎着他的袖摆晃了晃道:“嗳,好了,我是吃味儿了行吗?求你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明知她说的话是假话,李永邦心情还是明显的愉悦起来,连同脚步也轻快了,与她低声道:“我一抱她进去往榻上一丢,她整个人就缠上来,跟海藻似的,你见过海藻吗?就是水里的那种,你人跌进去,它就缠住你的脚。当是时她就是这般的揽着我的脖子使劲哭,我险些被勒得断气。我说这样不好,你先松手,她死活不放,说我怎能这样待她!说我薄情寡义,是个负心汉!把她丢进永寿宫这个活死人墓里就不管她了……我说你们女人怎么能这样呢,上下嘴唇两层皮,正面也是你,反面也是你,要知道当初欺骗我的可是她!而今倒成了我的不是。我气急之下没注意,着急着脱身,便用力扯了她的臂膀,把她给弄疼了,她于是哭的更凶,我想找个宫人过来看看,结果四下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要真想干点什么……”李永邦摸着下巴,“还真可以为所欲为。”
第56章旧桃花
他其实真不介意把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上官露,但是说个大概的轮廓可以,细节上却可免则免。因为上官露是个有洁癖的,要是让她知道陆燕抱着他哭个不停,说自己错了,大错特错,求他的原谅,说只要他肯没事来看看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千万别不理她。她一个人在永寿宫里寂寞极了,悲伤喜悦都是一个人的。她哭着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的手指触碰到她滚烫的热泪。呵呵。只怕以后连他的手上官露都嫌弃。
再者陆燕毕竟也是他少年时心动过的,不是随便那么一个路人,他总觉得要是把陆燕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上官露,难免会让上官露认为他和陆燕是一样的人,连带着他在她心里也一起跟着降了好几级,不知道被崔庭筠和上官明楼比到哪里去了。想到这些,他就无比的惆怅——敌人们太强大,全是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又是一个死了,一个守身如玉,他拿什么比?
上官露看他发呆的样子,问他道:“陛下你不心软吗?”
“她可是你喜欢过的女子啊……”上官露欷歔道,“你为了她还远走乌溪,她既然求了你原谅,你一点都没想过要原谅她吗?事情总归过去那么多年,她干的也不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
‘杀人放火’这四个字她特地加重了口音,明显带了几分自嘲。
李永邦牵着她的手进了永乐宫,入了正殿看她在榻上坐下,仆从们为他们夜里就寝的事忙开了,除了凝香和逢春在外间的帘子外候着,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天气热了,每一隔间都挂上了金丝藤竹帘,篾子削得细细的,一道一道交织起来,挡住了汩汩的热气。
李永邦在她跟前蹲下,双手搭在她膝盖上,面色有些戚戚然。
沉吟了半晌问道:“露儿,在你眼里,是不是也觉得我跟父皇比起来,我连他的一根指头都及不上?”
上官露默了默,点头道:“是。”
“论为君之道,论治下之术,你与先帝确实不可相提并论。”
李永邦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
他神情委顿,耷拉着肩膀:“但起码你不会骗我,你对我说实话。”
因为同样的问题,他也问过陆燕。
当陆燕缠着他不放的时候,她涕泪横流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上官露杀了你喜欢的女子,你依旧可以接纳她?甚至把孩子交给她抚养!而我呢?我不过是没有在适当的时候承认对你的感情,就让你如此耿耿于怀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说明你最爱的人还是我,你对我们的感情吹毛求疵,你连我的一点小过错都不可以容忍。”
他惊讶于她的这种想法,正词不达意的时候,陆燕又抢先道:“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为什么不能原谅你?”李永邦直视她的眼睛,漠然道,“不是我不原谅你,我给你过机会,你自己不要罢了。还记得敕封太后前,我怎么问你的吗?我问你,假设再给你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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