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压着她。
陈逸飞快在他嘴上嘬了一下,“照片拍的不错,奖励你的。”
他轻笑一声,反问:“就这样?”
不然呢?
低低的笑声带动胸腔微微颤动,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手指穿进发丝,朝自己轻轻一带,低头吻上去。
这个吻很温柔,也很漫长。
“哎哟,非礼勿视。”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两人立刻分开。
曲木沙依倚在门边,嘴边噙笑,一手提着个果篮,一手装模作样挡在眼前。
“放心放心,你们亲完了我再进来。”
“沙依。”薛山站直身体,沉声喊她。
曲木沙依缓缓放下手,饶有兴致打量了他俩几眼,走过去。
路过陈逸邻床时,瞧那人还睡得正熟,下意识放轻了些脚步。
薛山从床底抽出一条凳子递过去,曲木沙依坐下,把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放,看向陈逸。
蛮憔悴的,脸瘦得都快没形了,但气色还挺好。
果然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陈逸笑了笑,“今天休息吗?”
曲木沙依点点头,“下午事情不多,过来看一看大嫂你呀。”
脸上的笑霎时顿住,耳根子猛地窜起一股热潮,陈逸微微有些不自在。
“沙依。”薛山又喊她一声,待她目光转过来,朝她轻轻摇了下头。
曲木沙依别过脸去,低哼一声,不是大嫂是啥?
好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了解过陈逸现在的情况后,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在病房待了半个多小时,薛山送她出去。
平时的曲木沙依,提起工作上的事来,风风火火一腔激情,今天有些反常,几次偶尔涉及到工作的话题,似乎兴致不高。
走廊上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两人的步子并排而行,发出细微声响。
薛山侧眸看她一眼,低声问:“工作上出问题了?”
他担心是和杨洛平有关。
曲木沙依点点头。
犹豫片刻,她说:“山哥,我可能要调走了。”
她低垂着目光,声音细细的,提不起半点精神。
“调走?”薛山诧异:“不在禁毒大队了?”
曲木沙依又点点头。
“我爸他不让我在队里待了,让我转去做文职。”
曲木沙依的家庭环境,薛山是有所了解的。
她父亲在公安系统任职,是个中层骨干,母亲是高中教师。
也许是受父亲职业的熏陶和感染,曲木沙依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人民警察。
拗不过她的满腔抱负,父母违着心同意她念了警校。一心想着等她毕业出来,给她找个稳定点的工作,毕竟是女孩子,成天跑一线实在不安全。
结果她毕业后,倔着要进禁毒大队。
个人体能和素质都不错,条件也符合,就是性格上有点大大咧咧,有时候容易管不住嘴。
跟父母一番强烈争取后,曲木沙依父亲把她送到了吉爷身边。
他和吉爷是旧相识、老朋友,让老友带着自己女儿学习工作,心里头也踏实些。
这么一待,两年多过去。
她每次出任务,父母都提心吊胆,生怕她磕着伤着,生怕她在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时,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但与之而来的,也有一股难言的自豪——自己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善良、正直、一腔热血。
可这种自豪,并不能完全替代父母对子女与生俱来的那股担忧,加上近段时间几次出任务,曲木沙依都不同程度负了伤,虽是小伤,但她父母彻底坐不住了,托了点关系,要把她调走。
曲木沙依当然不肯,但母亲近一年来身体越来越不好这点事实,又刺激着她,最终令她妥协。
“等手上这个案子忙完,我就得走了。”她闷闷道。
薛山没说话,沉默片刻,抬手握了握她的肩。
***
周六这天上午,薛山带彤彤来的时候,一名实习医生正在给陈逸拔引流管。
他动作不太熟练,力度和方向没掌握好,拔管过程中,陈逸一直咬紧牙关忍着疼。
等他终于结束拔管,重新给消毒换药包扎完毕,陈逸额头上早已冒出一层冷汗。
小实习生有些讪讪地,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操作不够好,临走时颇有耐心地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
就在他推着治疗车欲离开时,忽然发现一个小姑娘正愤愤地瞪着自己。那眼神,似乎要把他生吞下去一般。
治疗车渐行渐远,病房里恢复安静。
没了引流管和引流袋,陈逸觉得一身轻松,缓了下疼,冲床尾愣愣站着的小姑娘招手。
“彤彤,来阿姨这儿。”
小姑娘乖乖过去,停在床沿,伸出手,放进陈逸摊开的掌心中。
她穿了件淡粉色的连帽卫衣,扎个马尾辫,小脸粉扑扑的,煞是可爱。
握着她软软的小手,陈逸心满意足笑了笑,问她:“在家想阿姨吗?”
毫不犹豫用力点头。
“爸爸和阿姨不在家,有没有好好听干爹的话?”
还是点头。
“这周在学校过得开心吗?”
缓缓摇头。
“有小朋友说不好听的话么?”
摇头。
“那是为什么不开心?”
小姑娘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陈逸。
“因为我?”
继续点头。
薛山走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替她解释说:“你不在,每天回家都有点无精打采的,去上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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