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快点穿过去,献殷勤的检票员在前面开路,“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往回看了一眼,突然一个在人群中被挤得踉踉跄跄找不到位置的瘦削身影让她觉得分外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这时候,他被人流挤的不断朝外,眼看就要到她身前,他动了动挪了挪想要往里走,就被人骂的动也不敢动,“他妈的你长不长眼睛,没看见老子坐在这呢吗!”
不知所措的背影让人心疼。
她索性就拽了他一把,他一个趔趄就向后仰去,她单手揽住他的腰,他仰面,露出那张俊秀干净的容颜。
多么霸道总裁的诡异姿势。
不过这张脸,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在哪里,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立马站起来,低头鞠躬道歉,神色有些窘迫“对不起。”清亮的声音悦耳动听。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逝,她忽然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她曾经常听他唱戏的戏子,杜萧然。
“没事没事。”她摆了摆手,然后偏过头超检票员说,“一等舱再加一张票。”说罢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元,不顾两个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就拽着他走到前面。
这时候还没有对号入座的说法,一等舱里面稀稀落落也没几个人,她索性就找了个安静一点的角落坐下。
杜萧然站在座位旁边,“小姐……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声音低低,不敢看她。
“看你长得好看啊。”她揶揄的笑着,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
“你!”他猛地抬起头,涨红了脸,却在看清她的容貌时,陡然愣住了。
“你什么你”她挑了挑眉,拉过他的手就扯着他坐下,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稔自然“火车要开了,快点坐吧。”
“哦。”他低头呐呐,白皙的脸带着些许红晕。
火车终于“呜呜”开动了,她这时静下心来偏过头打量他。
他一袭浅色亚光的绸布长衫,有着精美的暗纹,布料低调贵重不容人看轻,可放在现在穿就有些单薄了。
他有些拘谨的坐在座位上,半低着头,脚边放着个木质的行李箱。
一时无话。
“你怎么不跟着戏班子了?”良久,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你……还记得我?”他没有回答,反而换了个问题,语气中不由带了一分苦涩一分期待。
她偏过头,凑到他面前,“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忘记呢?”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纤细的手中慢慢地摩挲着他淡粉色的唇。
他的心猛地就漏跳了一拍。
这么多年在戏班子里磨练出来的世故圆滑油腔滑调在她面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懊恼的咬了咬唇,转移话题,望着前方的目光有些茫然空洞,“戏班子,没有了。”
“唔。”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没有再谈这个问题“那跟我去黄埔军校么?”
“黄埔、军校?”他讶然地望向她,又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遍,“黄埔军校?!”
她被他的反应都逗笑了,眸子弯弯,“对啊。很辛苦的呢,去不去?”
“去。”他的目光慢慢坚定了起来,放在椅子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他一生坎坷,孤苦无依,被老班主带了回去,教他唱戏,老班主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起初是不愿的,可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也就只能答应了。
索性是个唱戏的好料子,再加上姿容出众,专门要点他的也不少,自然也有那么些人打压他欺辱他,妄图要他身体的也不少。
要不是他拼死反抗,和那女支女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这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生活他真的是受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埔军校大概是1924年成立按我这么算的话年份不太对管他呢随便看看吧
写一点就查一下百度什么的真是够了好痛苦qaq
所以我打算自己瞎掰了
哦对不能使用真实姓名还有地名所以一切都当架空京都也不是北京要不然更不合历史了╭(╯^╰)╮
_(:з」∠)_上了高中我就是个废人了大概只有长假才会更新恩还是要求安慰求虎摸求么么
中秋快乐啊~
☆、锦绣民国【五】
这时正值多事之秋,还有什么人有那闲工夫听什么戏。即是达官显贵也不会贸贸然出门听劳什子戏。戏班子里的人跑的跑散的散,自顾不暇更不必说还有谁愿带着他,即便那几个与他交好的,也不过提醒一声,还能怎样呢?
他除了唱戏一无所长,哪有人会愿意带着一个吃白饭的呢?
因而才会有顾墨秋见他只身一人的情境。
杜萧然自幼流离失所,受人压迫,这世间人情冷暖他也是知道的,只因无力怨愤,无法反抗罢了。
他是一个内敛的,把所有苦闷抑郁藏在心里的人,压抑到极致,不是死亡就是爆发,所以后期才会黑化,表现出什么“爱你就要囚禁你”病娇心理,当然结局很惨就是了。
本来这次出行,他会遇到女主,然后一番苦苦痴恋而不得。
当然这一切已经被顾墨秋打乱了。
一路颠簸。
这几天天气不好,阴雨连绵,道路更是泥泞不堪,因而车开得很慢。
是夜。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厢上,狂风乱舞,路旁的树在雨中飘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拦腰卷起。
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不时划过的闪电让黑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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