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陪你半个月。”
“半个月足够了。”云善渊想从日常之物开始辨识颜色,她拾起了木婉清被撕裂的一片衣物,“就从衣物开始吧。不同颜色的衣物,在阳光下的温度不一样。这一件该是深色。”
木婉清点头说到,“是黑色的。你也不怕我骗你。”
“木姑娘当是善良直率、爽朗大方的绝色女子,我不信你会骗我。”云善渊说着反问,“我说得对吗?”
木婉清脸色微红,什么对不对的!这人说得诚恳好听,也不知是不是本就擅长甜言蜜语。“行了,不骗你就是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瞎子。”
瞎子怎么能有如此高的武功,怎么完全看不出对于生活的沮丧,怎么看着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应该说是比普通男人都好看上百倍。
“你看不见了,一点都不难过吗?”木婉清直言便问了,她又觉得不该多问,“当我没问过这句话。你请我助你认识不同的颜色,怎么不找你的朋友帮忙?你原本应该是能看见吧?否则怎么会活到十九二十岁了,才开始辨认颜色。”
云善渊点头大方地承认了,“几个月前,我病了一场才瞎的,确实没瞎太久,还没能完全好好适应,有不少要学的。至于为何不找朋友帮忙,友人已然两世相隔,他们想助我也帮不了我。”
木婉清自是认为云善渊是遭到大变,即便她武功再高,可是江湖诡异,说不定是什么亲朋都被害了。
“只是也不见你多伤心啊,眼瞎也不难过,见不到朋友了也不难过。”
这句话木婉清说得很轻,但云善渊还是听到了。
云善渊摸了摸左手手腕衣服下的玉镯,她能从上一世濒死带了的东西,只有花满楼所赠的玉镯与木簪。
她为何要难过?眼盲是身处黑暗之中,这就是她与花满楼最近的距离。
他们不能在同一片蓝天下生活,但是他们都在穿过黑暗去感知更广博世界的路上。如此想来,便似不曾分别一般。那么何悲之有?
第二章
木婉清原本说至多只会相助云善渊半个月的时间。
其实,若非云善渊确实对她有恩,使得她免遭了云中鹤的侮辱,若非云善渊眼盲地看不见她当时的窘迫,若非云善渊笑得温柔让她竟也不忍拒绝,没有这些若非加在一起,以她的脾气并不会答应陪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边。
不过,两人一路从擂鼓山附近出发,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不知不觉就相伴超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木婉清在云善渊身上似是找到了一种莫名可以依靠的感觉,就像是妹妹对亲生哥哥那样的依靠。这种依靠的感觉却是她的亲哥哥段誉给不了的,也许是因为在知道她与段誉之间的兄妹关系后,时至今日,她还是仍未彻底放下那份情思。
木婉清觉得与其说是她帮助云善渊认识这个世界,不如说是她在此人身边感觉到了一个心明澄澈的世界。
两人相伴行路后就能发现,云善渊的话其实并不算多,也谈不上对人太过亲切,她的温柔中带着一份淡漠距离,不过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也正是这份距离又给了彼此足够的尊重。
而且云善渊学识渊博,少有她不知的事情,与她聊天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若说云善渊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是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了。
木婉清更肯定了自己原来的猜测,云善渊本是隐世而居的高人,却因为亲朋出现了变故才进入了江湖。
“上次说到了南慕容、北乔峰,乔帮主的契丹人的身份被揭露后,他就离开了丐帮,在聚贤庄一战后,也不知乔峰去了哪里。虽然乔峰,或者该叫他萧峰,他是个契丹人,人们都说他杀了养父母与少林的大师,但我不觉得他像那些契丹人那般残暴。他应该是个好人,这里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云善渊点了点头,据阿紫的记忆,萧峰现在已经到了关外辽国境内。
这一月来与木婉清相伴行路,云善渊觉得是一个对的选择。
木婉清表面泼辣清冷,其实是个直率明快的姑娘。
两人同行之中,让云善渊得知了不少江湖上的动态。尽管木婉清不是什么都知道,很多事情也都是知道皮毛,但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在江湖很多人都因为萧峰的身份一改往日对他的崇敬,认为他是江湖大恶人之时,木婉清能觉得萧峰是个好人,足见她并不是人云亦云的世俗之人。
云善渊即便有了阿紫的一些记忆,但她并不认识萧峰,就无法说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萧峰的身世被揭背后该是有一场深藏的阴谋,这是多年的江湖经验给云善渊的直觉。
“虽然宋辽之间有战事发生,但也不能认定作为契丹人的萧峰就是恶人,他做了这些年的丐帮帮主,也是在大宋境内长大,怎能因为一夕之间的身份改变就彻底变化了。而木姑娘能不轻易相信江湖流言,在江湖大势之下,坚持自己的认知与见解也是难得。”
“其实也不是这样。”木婉清闻言脸上微红,这让她显得更加娇美动人了。
她听过别人夸她容貌美丽,特别是段誉赞她美丽时,她着实感到了快乐,但却是没有人夸过她的见地独到,而她也无法自认这份聪慧。
“我信萧峰是个好人,因为他是我哥哥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妹夫。”
云善渊想要去触摸树叶的手一顿,她并未问过木婉清的身世来历。
两人萍水相逢,她在意的是木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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