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拥有许多累赘的、毫无用处的玩意儿,摆满一室,一寸空间也无。
人人都说她会后悔,偏偏她一点不后悔,又有什么用。
“红玫瑰的用家是你的新女友?”
“她是我表妹,我想给她惊喜,送香水做礼物。”
“有一次,鉴证科凭同一罕有名贵雪茄烟味证明凶手曾经在现场逗留。”
“鉴证科有的是好故事。”
周炯放下一张名片,“假使你想听故事,记得找我。”
她笑笑离去。
那天傍晚;有人敲门;是小理诗送来蛋糕。
“周大哥,我亲手做的,你试一试。”
“快进来。”
“咦,你家什么都没有。”
周志厚忽然微笑,“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室,回不改其乐。”
有人“嘻”一声笑。
原来是理诗的母亲任南施,志厚有点腼腆,公寓假使套现,起码还值千余万,不合陋室规格。
她捧着咖啡壶,走进屋内;一下子准备好下午茶。
小理诗笑说:“这叫简约主义吧。”
蛋糕老老实实,绝无花巧,鸡蛋牛油香气扑鼻,志厚吃了很多。
门角放着他的跑步鞋,有恃无恐。
任南施有点好奇;她像是走进一个不熟悉的世界。故此小心翼翼双臂抱着自己肩膀,可是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四处浏览。
志厚不觉自己的住宅有什么特别,带理诗参观。
“间隔同你家一样,可是感觉上比较大。”
理诗走进他书房,“哗。”
那是周志厚的工作室,电子设备齐全。
“像科幻电影里布景。”
“我给你看几项特技。”
志厚拍摄母女照片,然后按程序把女儿五官逐步变成母亲,打印出来送给她们。
理诗十分开心。
任南施说:“我们该告辞了。”
理诗说:“我可以整日留在这里。”
“有空请过来坐。”
理诗看着他;“许多人说有空来坐不过是口头禅,你若真去坐,他会吓一跳。”
志厚笑,“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伸手去摩挲小少女的头发,她想退后已经来不及,最意外可怕的事发生了,理诗的头发整顶被周志厚扯起,他一惊,头发落在地上。
是假发!
理诗立刻拣起,她母亲迅速替她戴上,志厚已经看到她的光头。
志厚不想掩饰他的震惊,理诗,你的头发呢?
理诗沮丧,“真没想到第一次约会已经拆穿真相。”
志厚一听,忍不住笑出来。
这种态度是正确的,无论怎样,应当乐观。
“同周大哥说吧。”
三人又重新坐下。
理诗索性除下假发,头上只得半公分头发,但是感觉并不难看。
她说:“老师说我像圣女贞德。”
“你的学校师资很好。”
任女士忽然流泪。
“是什么病?”
“我患白血病,已完成化疗,医生说有极佳进展,坏细胞已经睡着。”
世人对这种恶疾已十分熟悉,“你可曾接受骨髓移植?”
“有。我父亲帮助过我。}
“啊。”
“主诊医生是谁?”
“姜成英医生。”
志厚又是“呵”一声,名医姜成英正是成珊的大姐,他不动声色。
志厚再次伸手轻轻触摸理诗头发。
“不必戴假发,真面目仍然好看。”
任南施说:“是我的主意。”
“理诗,欢迎你随时来玩。”
“真该告辞了。”
这次茶聚之后,志厚对她们母女看法完全不一样。
他趁空档跑到姜成英诊所去。
成英忙得走油。
看护说:“她躲在茶水间喝杯咖啡。”
志厚走进去说声好。
“咦,什么风把你吹来?”
“春风。”
“与成珊和好如初?这才是喜讯。”
志厚摇摇头,各人都厚爱他。
“什么事?”
“你有个病人叫伍理诗,十二三岁,很可爱;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事。”
姜成英医生取起一块椰丝奶油蛋糕送进嘴里,“医生需对病人守秘,这是操守。”
“我不是想知道她病情,小理诗是我邻居,我很喜欢她。我想与她做朋友。”
“志厚,你感情太丰富。”
“而且喜管闲事。”
“伍氏母女相依为命,庄敬自强,处变不惊,我对她们评价甚高,伍理诗生父人品则不敢恭维。”
“为什么?”忠厚讶异。
“理诗需要亲人捐赠骨髓,他一口答应。但开价一百万。”
“啊!”
“还是生父,其为人可想而知,结果我找了张律师做中间人,以五十万成交。”
“我还以为伍氏母女生活由该人负责。”
“做梦呢,下辈子吧,”由西医口中说出前生来世,可知她相当愤慨,“任南施娘家经营生意得法,她持丰厚妆奁,否则,母女一早睡到坑沟里。”
“任家做什么生意?”
“家具及室内装修。”
怪不得屋子布置得金碧辉煌,顾客随时可进去参观选购。
“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没有?”
周志厚点点头。
“志厚。别去管别人家事。对待邻居呢,一忌太过接近,二忌太过生分。”
“成英,你句句珠玑。”
“可是你一字也听不进去。”
周志厚笑了。
“几时帮我拍一辑计算机修饰过美丽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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