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正抱着外孙子和朱夫人说话的庆阳侯夫人,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继续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有派人盯着他吗?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陆拾遗不提起陆德道还好,一提,梁承锐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奇妙异常起来。
“那个人不查还不知道,一查可真的吓一跳,”半点都不脸红的张口吃掉妻子喂过来的一勺蛋羹,梁承锐冷笑着问了陆拾遗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拾娘,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完人吗?”
“完人?”陆拾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地重复道。
“是的,完人,完美无缺的人。”梁承锐用肯定的语气强调道。
“有不有谁又说得准呢,不过我自问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所谓的完美无缺的人。”陆拾遗从自家傻小子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画外音,她扬着眉毛问他,“难道我的那位好二叔,就是这样一个完人吗?”
“至少在别人眼里,他确实是的。”
梁承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他不止急公好义,对自己的家人也非常的好。嫡母因为长孙女走失而缠绵病榻,他急得当场就要割肉奉亲;父亲常年中风在床,他也时刻过去探望,照顾起来从不假手他人;他对自己的嫡兄也尊崇有加,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唯其马首是瞻;”
梁承锐语气一顿。
“他对自己的妻子也非常的好,尽管妻子连生了三个女儿,才产下一子,他也从没想过休妻或纳妾,而是说着儿女都是命数怪不得妻子的话;他上敬长官,下笼同僚,只要认识他的人,就没有说他不好的。正因为,他优秀至此,大家才不止一次的表示他的名字取错了,他不该叫陆德道,而应该叫陆道德——因为他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道德模范,是所有人都应该学习的对象!”
陆拾遗目瞪口呆地听着梁承锐把话说完,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夫君,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哪里是什么完人,分明就是完全可以供奉到神坛上的圣人了啊!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和你开玩笑,但是这确实就是我派人调查后得来的结果。”梁承锐当了两辈子皇帝,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简直可以说是虚伪到了极致的伪君子,一时间也有些啼笑皆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缺的人的,看样子他所图甚大。”陆拾遗眉心紧锁地思考着,“既然他一再对我暗下杀手,那么就代表我的存在肯定会影响到他的某些布局……既然这样,不如从我这里作为查找真相的突破口——”
“不行!”梁承锐不等陆拾遗把话说完,直接用一种近乎粗暴的语气打断了她的提议,“拾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涉险的!”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陆拾遗忍住翻白眼地冲动。
“还有什么好说的?!”梁承锐怒火冲天地瞪着陆拾遗,“梁陆氏,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嫌我今天吓得不够,所以才一心琢磨着要把我吓死你才甘心?”
梁陆氏?
梁陆氏你个头!
陆拾遗被梁承锐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激起了满肚子的火气!
“梁承锐!你再无理取闹试试看!”
她也顾不得周边还有一大堆人看着了,直接伸手快狠准的捏住对方的一只耳朵就二话不说的直接来了个九曲十八弯。
“嗷……疼……疼疼……”梁承锐被她捏得痛叫连连。
这回陆拾遗是没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梁承锐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已经被陆拾遗给捏反了。
一直都在和自己嫂子讨论着到底是谁要对自己的女儿不利的庆阳侯夫人听到王爷女婿的惨叫声连忙扭头看得过来——就瞧见自己刚刚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女儿,正犹如一只母老虎一样地揪拽着自家王爷女婿的耳朵拧得正欢。
庆阳侯夫人被女儿这没大没少的模样惊吓得脸色都白了。
“拾娘,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用这么大力气,难道是要把女婿的耳朵给拧下来吗?”
她手忙脚乱地把外孙塞自家嫂子怀里,就要冲过来拉扯开两人。
陆拾遗就算当着自己母亲的面,也是半点客气都不跟梁承锐讲的。
只见她冷笑一声道:“娘,你别帮他说话,反正他长了个耳朵也是摆设,根本就听不懂人话,既然这样,还不如被我拧了干脆!”
“你……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还有这一面的庆阳侯夫人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刺激的晕过去了。
朱夫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被她抱在怀里的梁继瑾也因为她太过震惊的缘故,险些没从她怀里跌到地上去。
梁继瑾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淡定表情,啊啊啊的唤回了朱夫人的注意力,心里却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的想到:对朕的父皇和母后而言,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们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
陆拾遗的二指禅神功实在是太过厉害,被她这么一拧的梁承锐即便是心里再怎么不甘愿,还是老老实实的服帖下来决定听陆拾遗继续把话说完。
不过在此之前,他没有忘记好生为自己的宝贝向丈母娘解释描补一番。
他们平时就经常这样打打闹闹的,他也早就被妻子揪惯了,这没什么,很正常,毕竟夫妻之间都这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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