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啊。
顿了一下,许临安怔怔地伸出自己左手食指,看了看,声音柔柔地回了句,“其实,一直都不太疼啦。”
低低“嗯”了一声,苏余声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深深嗅一下她发间的清香,双眼缓慢闭上,平静的跟她讲,“我确实不太懂女孩子的心。”
接着,他说。
“因为二十五年来,我没有对女孩子动过心。
所以自然来不及,了解女孩子的心。
不过转折发生在,遇见你之后。
说实话,刚刚你切到手指的时候,我确实很着急。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我无法表现得太过紧张,是因为我担心,你会害怕。”
顿了一顿,苏余声安慰似的捏捏她手背,接着说。
“六岁那年,我因为好奇两米高衣柜上的小花猫而去逗它,嬉闹之间,有花瓶掉下来砸在我左肩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疼。
是因为我吓到了。
直到母亲听见声响赶来的时候,除了满地狼藉的碎片之外,就只剩一个怔愣的我。
她紧张地问我砸到哪了吗,疼不疼。
闯祸的恐惧大于身体的传感,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回她,没砸到哪里,不疼。
直到她安心收拾残迹离开后,我才后知后觉,很痛。
所以刚刚看到你怔愣的持着刀子时,我知道,你吓到了。”
话毕,许临安的心一紧,身形僵硬。
他说得对,刚刚那一瞬间,她受惊的情绪确实大于了疼痛。
默了片刻,苏余声低声喊她,“许临安。”
怔了怔神,她回,“怎么了。”
“如果痛的话,可以讲给我听。”
无意识抿了抿唇,眼眶不自觉就湿润了,她声音哑哑的,“其实不是很痛。”
“我知道。”发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苏余声大掌揽着她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我是说,从今往后的每一天,不论是痛还是难过,都可以讲给我听。”
末了,他补充,“我是你的家人。”
他说完这话,仿佛突然,有光打在许临安心底。
——人说,初恋大都苦涩。
求而不得,更是心酸失意。
有多幸运呢,我竟然可以遇见你。
确实幸运啊,我的初恋刚好是你。
是谁说喜欢一个人是件很辛苦很辛苦的事情呢,你看我喜欢着你,就是件幸福到不得了的事情呢。
许临安唇角不经意扬起,幸福感溢出来的时候,满盘甜蜜。
半响,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小心翼翼问了句,“为什么苏校长不喜欢我啊?”
“嗯?”苏余声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啊,应该是不喜欢我吧。”
谈起苏校长,苏余声无意识蹙紧眉头,顿了一下,他解释,“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不喜欢任何人罢了。”
眨巴眨巴眼睛,她追问,“什么意思啊?”
下意识身形一僵,他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语气疲惫又无奈,“我父亲他,从我出生起,就希望我一辈子献身生物医学。
换句话讲,他渴望我成为科学的机器,而不是一个懂喜欢知冷暖的,普通人。
所以不论是谁,只要能占据我心里除了生物医学以外一席之地的人,他都不会喜欢。”
苏余声说这话的时候,万年凉薄的脸庞清清冷冷,许临安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疼,下意识抱了抱他,她声音甜甜腻腻,“心疼你。”
相视一眼,许临安突然发现另一个关注点,顿了一顿,她眨着眼睛问,“你是说我在你心里占据了除科学以外的,所有地方吗?”
很快的,他回,“不是。”
“可你刚刚明明讲了……”
“科学在我心里占据了快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了。”他打断她的话,语气平常的继续,“所以未来的时间,我打算把心里的地方,全部腾给你。”
遇见你以前,爱上你之后。
哪里还有心思,三心二意。
末了,他补充一句,“从前那些日子,你和我都没有家人,那么从今以后的日子,我是你一辈子的家人。”
喉咙倏的发涩,鼻头酸酸的,许临安窝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低低哑哑。
她问他,“我们真的要下周去领证吗?”
被她突然转变的话题猝不及防,反应了半响,苏余声低头吻一吻她额头,声音欲渐放柔,“怎么了?”
“不怎么。”顿了顿,许临安把话说完,“因为我想明天就嫁给你。”
☆、r32
许临安做梦了。
梦里暖春四月,有海棠花开。
沿街两排的海棠花树下,拍照逗留嬉笑的人络绎不绝,有花瓣随风落下来砸在许临安肩头时,她额间发轻扬,下意识回头——
三人成行的一家子里,男孩儿单纯可爱,咧开嘴笑的时候,两排齐齐的小奶牙熠熠生辉;
父亲沉稳严肃,低头看一眼胳膊上挂着的白净双手时,唇角微扬;
而母亲呢,一手挽着丈夫的胳膊,另一只手赶忙伸长,似要拉住欢快的小男孩儿,轻声道一句,慢点儿跑。
许临安一言不发看着,忽的鼻头一酸,掉下泪来。
眼泪砸在铺满格子地砖的街道上,伴着飘落满地的海棠花瓣,清脆一声响。
正在行走的母亲闻声顿了一下,回头看她,视线触及的一刹,表情微怔,随即她眯起眼睛笑,柔声喊了一句,“小安。”
许临安转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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