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只怕还要更担心你。谨言已经去请大夫去了。你索性先回去,让大夫先看过了,确认无事之后我再同你一起去落梅居。”
李令婉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只能无奈点头。
等到了李惟元那里之后,李惟元不敢再让她动,将她放在了床上之后就一直坐在床沿上陪她。但凡她的脑袋略微的转一转,他都要伸手去牢牢的按住,轻声的说着她:“别动。”
李令婉:……
你干脆将我绑起来好了。
好在大夫很快的就来了。李惟元放下了床上葱绿色绣花草纹的帐子,将李令婉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只让她伸了右手出来,让大夫切脉。
大夫切了好一会儿脉之后又让她换了左手,又切了一会儿脉之后,便对李惟元说了无大碍,但仍需好好的卧床休息数日。随后又留了一盒丸药下来,说用姜汤送服,一日服用两丸即可。
李惟元仔细的听了,随后付了诊金,吩咐谨言送大夫出去。又遣了小扇去厨房要姜汤来,自己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李令婉身边。
李令婉现在只觉得头晕沉沉的,极是想睡。她就有些意识不清的在想着,听说脑震荡可能会有记忆遗忘的后遗症,要是她现在来个失忆了,那可真是玩儿大发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觉得有点想笑。但没等笑出声来,她已经是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她也不晓得是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中似是听到有人在说话。
即便是还闭着双眼,但她依然能分辨得出来那是李惟元和谨言的声音。
她慢慢的睁开眼来,好一会才看清头顶葱绿色绣花纹的帐子。随后她又听到了李惟元的声音。
虽然他声音很轻,李令婉也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她还是很敏、感的听到了孙兰漪,梁丰羽、谢蕴等人的名字。
她心中一个激灵,忙起身坐了起来,又掀开被子下了床。
虽然猛然这样一起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差点又往后倒了下去,但她心中实在是好奇李惟元在和谨言说些什么,于是她便咬牙坚持着,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碧纱橱上吊着的软帘旁边,侧耳倾听外面的说话声。
第95章隔阂渐生
已近黄昏,夕阳光辉微弱。而明间里的槅扇门都关着,屋子里的光线就越发的暗淡了。
谨言将声音压的很低,正在同李惟元汇报着谢蕴和梁丰羽的事。
李令婉只越听就越觉得手脚冰凉。
她从没想过八月十五西池的那些黑衣人会是皇极会的人,他们就是冲着谢蕴去的。而且在李惟元的授意下,还特意趁乱遣人伤了梁丰羽,又扎伤了他的马,目的就是要置梁丰羽于死地。
李令婉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李惟元为何要这样做是不难猜的。依着他的聪明谨慎,必然是查出了皇极会原该是谢蕴所有,而现在他鸠占鹊巢了,为保往后安稳,必然不能留着谢蕴活在这世上。而梁丰羽,那个时候梁丰羽与她还是有婚约的。她记得那时候李惟元曾经对她说过,谁想娶她,他就绝不会饶了谁。可那时她只以为他这是在气恼之中说出来的话,但却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但她将皇极会交给他的时候只是想要他们两个借以自保,从没想过要利用这个来杀人。而且那时候她也曾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要他好好的运用皇极会的啊。若说他担心往后谢蕴会妨碍到他,重新回来接管皇极会,所以想要出手对付他也便罢了,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可是梁丰羽何其的无辜?他不过是跟她有了一纸婚约罢了。李惟元是完全的可以用其他的法子让这门婚约作废的啊,何必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虽说现在梁丰羽没有死,只是废了一双腿,但于风华正茂的梁丰羽而言,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李令婉抬起右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口,竭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可眼中的泪水还是滚珠似的沿着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一路滚落了下来,打湿了她藕荷色的寝衣前襟。
李惟元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毒的?原本她只一直以为经过这么些年,他已经变了许多,纵然是对她的独占欲强了一些,为人性子冷傲了一些,可到底心肠也不会顶坏的,可现在……
李令婉无声的继续痛哭着。
隔着一张软帘,李惟元还在低声的问着谨言:“孙兰漪的事现在办的如何了?”
怎么,孙兰漪的死难道也与他有关不成?
想想前几日孙兰漪确实也算得上是暴毙,而且那日小丫鬟过来说孙兰漪死了的时候,李惟元面上是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的,想必他是一早就知道孙兰漪会死的吧?他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孙兰漪死的,而让其他人都看不出来分毫来的?
李令婉哭的越发的凶了。
她身子原就发软,刚刚不过是一直强撑着站着,现在听到了李惟元和谨言之间说的这些话,撑着自己的那股子气再也没有了,当下就身子一歪,人就往下倒了下去。
而倒下去的时候刚好又碰到了碧纱橱,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这声音虽轻,但明间里的李惟元还是听到了。
他面上神情微变,立时就起身自椅中站了起来,抬脚阔步的往卧房走来。而当他一掀开碧纱橱上吊着的软帘,一眼就看到李令婉正身子无力绵软的倚着碧纱橱瘫坐在地上。
听到掀帘子的声响,李令婉抬头望了过来,李惟元就看到了她满面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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