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左右为难摇摆不定,后来我明白她的似箭归心的确并非为了儿女情长,可是,亏我留她在身边伺候将近两年,却瞧不出她居然有这等抱负,这的确是我疏忽大意了。
承列见煦之手里捏着一个团子,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思索,时而恍然大悟,承列看着那可怜的团子被捏成了饼,脸上不禁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恢复日更3000+】
☆、雀跃
九月底,又到了被当众逼婚的日子。
这自然指的是王祖母的寿宴。
往常煦之去拜见王祖母,最多是私下被说两句,可一旦到了寿宴之上,王祖母便会对着王公贵胄宗亲官员侍卫侍婢太监随从甚至是宴乐的歌者舞者琴师等等一大堆人,公然与煦之郑重其事地讨论他那迟迟未能举办的婚事。在往年,她偏向于娴歌,而后来娴歌嫁给了昊均,她心中的未来孙媳妇人选便换成婧歌。
每每想到此处,煦之又开始觉得自己这个王当得实在憋屈——任他这几年如何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王祖母就只盯着他未婚这一点发难。
这一日上午,煦之身穿金丝白袍,头戴金冠,一身正装到栖凰殿赴宴。
与往年一样,太妃、煦然、王叔、锰非与朝中重臣都齐聚一堂,各族的王也派了使者前来祝寿,煦之禁不住想起去年,柏年亲自前来,从他的身边抢夺苓岚。往事历历在目,煦之手中的酒微微晃了晃。
意外的是,歌舞宴乐结束了,王祖母仍是笑呵呵地饮着果酒,并未提及煦之与水族的婚事,只是一味地催促锰非赶紧多为她多生几个曾孙,尤其是小女娃。煦然也附和,说女娃可爱,她很想要个小侄女。
煦之原以为说完锰非,矛头便会指向自己,他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已想好了千百句委婉动听的理由,就等着王祖母发飙了,然而等到午后筵席散去,关于他的话题仍旧没有提起。他难得像今日这般毫无存在感,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喜是悲。正当他暗自庆幸准备脱身回锐安殿时,王祖母却道:“煦之今日怎么一声不吭呢?”
煦之心道:本王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跟你们一起催促锰非多生几个孩子?这不是找抽么?
王祖母见大臣和使者都退下,仅剩太妃和煦然在侧,转头对他道:“王祖母如今都不敢再催你。”
煦之讪笑道:“王祖母说笑了。”他察觉到王祖母的头发已全白,皱纹更深了,感伤渐生。
“你如此抗拒与水族的婚事,只有一个原因。”
煦之、煦然和太妃都目不转视地看着王祖母,王祖母续道:“大概你早已心有所属。”
一个奇怪的笑容浮现在煦之脸上,近似于……傻笑,他心中忐忑,未敢吭声。
煦然低头捂嘴偷笑,太妃疑惑地转看煦然,不明所以。
王祖母犹自未觉,缓缓地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看你待槿年长公主的义妹不错……”
煦之吓了一跳:不会吧?王祖母何时有这等眼力?
只听得她继续道:“……加上你一再派本族的兵将到两仪城相助,王祖母猜测,相比水族的公主,你定是更倾向木族的槿年长公主。”
煦之只感到四周都安静下来,而殿外的花园仿佛有寒鸦飞过。
王祖母察觉他神色诡异,却误以为自己已猜中了他的心事:“只可惜,木族先王去年仙逝,槿年长公主仍在孝期,这事便急不得了,最快也要到明年十月。”
煦之却在想:苓岚与槿年长公主结义,那么按理来说,她便要和他们姐弟一同守那为期二十七个月的孝。
“既然如此,王祖母也不催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见煦之仍不搭话,认定他已默认。
煦之站起身来,走到王祖母的座下,向她深深一鞠:“王祖母,因婚姻之事让您劳神费力多年,是煦之不孝。只是,兄长在世之时,煦之并非储君,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的逍遥,为王乃身不由己,非我所愿,过往的种种,想必王祖母仍记得。”
王祖母遥想当年,惊觉眼前的煦之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年。
煦之仍旧躬身,平视着她:“既已如此,煦之仅存有一颗心,在婚姻大事上,唯愿不改初心,不忘初衷。”
王祖母仍未反应过来,怔怔出神。
煦之不再多言,朝她微微一笑,以政务为由离开了栖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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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园中的桂香浓烈,苓岚想起当年在锐安殿做的桂花团子,亲自采摘了些,晒干备用。
不知不觉已是九月末,苓岚一边研磨着糯米,一边与愫眉商议,想去一趟两仪城找槿年。
愫眉笑道:“马上便是好逑之会,难不成你也要去凑热闹?”
“女儿哪有这份心思?”事实上,她的确想着,兴许煦之会去。她既渴望见到他,又不希望他去两仪城参加好逑之会,内心的矛盾越发激烈。
“娘也有好多年没去两仪城,最近抽不开身,放着你前去会不会不安全?”
“娘,您放心吧,女儿认得路,实在不行,就多带几个人同去。”
愫眉想着,趁好逑之会路上人多,大概也不会有危险,又反复嘱咐了几句。
午后,苓岚去了一趟王府,柏年见她多日未见,此时忽然过来,甚是惊奇,听她说过几日要去两仪城找槿年,脸色微变。
苓岚也猜到他心中的忌讳,她故意不提及好逑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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