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还是那样吗?”罗志强不在意地把最后一个油角叼进嘴里,难怪老家的亲戚都说她媳妇手艺好,这做出来的点心又香又脆,就是好吃。
“啊,我想起来了,她们那头发……”罗建刚一拍大腿,冲进了厨房,“妈,秋阳,你们这头发怎么弄成这……”
刘玉梅得意地一仰头:“怎么样?这是跟省城同步的最新流行的发型,好看不?”最后这句本来应该是疑问句,可在她口中说出来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敢说一句不好看试试?
罗建刚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违心地挤出一句:“好看。”
许秋阳为他的审美观默哀了一秒,又问出一句:“真的好看?”
罗建刚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媳妇儿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吃饭的时候,刘玉梅再次甩了甩头发,带起一阵经久不消散的电发药水味道,温柔地问罗志强:“老头子,你看我们这个新发型怎么样?”
罗志强面不改色,语气真挚地回答:“很好看。”
“做一个头要花十块钱呢!”刘玉梅继续说。
罗建刚听了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在桌子上了,要知道他平时理一次发才两毛钱:“怎么这么贵?抢钱啊!”
许秋阳也有点儿心虚,她也觉得这个价钱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让她产生一种她已经堕落腐化,追求资产阶级奢靡浪费生活的感觉。
只有罗志强还是一脸淡定地吃着饭:“不贵,好看就是值得的。”
刘玉梅高兴地给他夹了一块鱼肚子上最好的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罗建刚在心里暗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这才是宠妻的最高境界,自己还差得远呢,有的是该学的地方。
饭吃了一半,刘玉梅才想起刚收到的信还没看,赶紧去拿过来拆开,一边吃饭一边看,忽然高兴地说:“太好了,你姐她怀孕了。”
“真的啊?”许秋阳惊喜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妈您快给我们说说,姐姐她是怎么说的?现在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怀上的啊?”
刘玉梅看着看着,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饭也吃不下了,放下了筷子,把信递给许秋阳。
许秋阳疑惑地接过信,跟罗建刚一起看了起来,原来罗素芬的早孕反应很大,呕吐得非常厉害,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已经到了喝口水都会引起天翻地覆的呕吐的地步。
现在只能是每天祁浩给她挂葡萄糖水来维持身体所需的营养。
许秋阳担心地叹了口气:“姐姐怎么会这样呢?”她身边也有两个孕妇,杨雪珍那个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就不说了,连她自己都常常想不起来自己是个孕妇。
邓淑美算是比较正常一些的,虽然也有孕吐,但是每天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除了各方面需要小心一点以外,也并不会太过影响生活。
怎么放到罗素芬身上就成这样了呢?
罗素芬从小被家里娇宠惯了,也没有什么报喜不报忧的概念,反正她不舒服,就一个劲儿向爸妈诉苦,可能本来只有三分的难受,被她这么一渲染,就变成十分了。
看得刘玉梅那个心疼啊,眼眶红通通的,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女儿身边去,好歹帮她分担一些痛苦。
而且罗素芬还说,由于祁浩工作性质的原因,过年的时候也还要值班不能离开,所以她们不能回省城过春节,只能留在那个小镇过年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一口妈妈腌的酸萝卜,都怪她以前不肯好好学,现在怎么做都做不出来妈妈的那个味道。
刘玉梅心里那个难过啊,马上去翻出一坛前些日子做好的酸萝卜:“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个给你姐寄过去。”
罗建刚上前制止了她不理智的行为:“妈,这个没法寄,在路上准得给你打翻了,而且人家也肯定不让寄。”
“那怎么办,你姐她说想吃啊!”刘玉梅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从小到大捧在掌心里娇养长大的女儿,只要一想起她在吃苦,就心疼得滴血。
许秋阳突然站了起来:“爸爸妈妈,要不今年你们过年到姐姐那边,去陪他们过年吧!”许秋阳提议说。
“什么?”刘玉梅楞了一下,“那怎么行,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啊?”虽然心疼女儿,但儿子儿媳这边也是放不下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许秋阳说:“我们站长说了,我们水电站过年期间也是不能停产的,都要留下来值班,特别是我们当领导干部的,更是要留下来跟基层职工同甘共苦,我刚想跟你们说呢,今年的大年三十,我们恐怕都是要留在电站里,不能回来陪你们过年的。”
“真的?你们过年都不放假?”刘玉梅疑惑地看着罗建刚。
罗建刚点头说:“是啊,没错,我们水电站要是停产,那么多用电单位可不都抓瞎了呀,这就跟医院过年也不能关门是一样的道理,都是为人民服务。今年我们确实不能回来陪你们过年了,你们到姐姐那边去,跟她做个伴,又能照顾她一段时间,两全其美。”
刘玉梅想想他这话还挺有道理的,不禁有些心动:“哎,老头子,你说我们今年到素芬那边过年好不好啊?他们今年过年也不能回省城,两个孩子什么经验都没有,素芬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肯定弄得一团糟,不去看看我还真的放心不下。”
罗志强说:“你做主,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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