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一下,果断选择了后者。
崔莹莹又选了几件类似的款式,教她记下自己的尺寸:“以后就不用来尝试了,直接按照这个尺码买就好。”
鱼丽大大松了口气。
她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有个女人过来,二话不说买下了那套紫色内衣,店员还说:“这款卖得特别好,已经断码,这是最后一件。”
鱼丽瞠目结舌,偷偷问崔莹莹:“这也有人穿吗?”
“当然。”
她踟蹰片刻:“讨好男人?”
“或许,但也可能取悦自己。”崔莹莹笑着说,“别人或许看不见,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的想法是,衣服可以穿旧,包包能用就好,可鞋和内衣必须舒服。”
鱼丽听着新奇,笑了:“你们这一代人,真是不一样了。”从楚王好细腰到三寸金莲,都是为着男人,可她们不,她们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你这一代人才和我们不一样了。”崔莹莹啼笑皆非,心想,这女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老气横秋的。
鱼丽也不和她争辩。
买完内衣,崔莹莹给她买了冰激凌,鱼丽刚舔了一口,被路过的一家店里卖的东西震得冰激凌都掉地上了:“那、那个……”
崔莹莹看一眼,很镇定:“这很正常。”她解释说,“情侣之间需要调剂,而有些人忙于工作没有时间找伴侣的人,也需要解决问题。”
鱼丽这回是彻底懵逼了。
她恍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回家,崔莹莹向一脸诧异的裴瑾解释了情况:“小女孩害羞也很正常。”
裴瑾笑岔了气,虽然他已经将现代知识陆陆续续教给鱼丽,可男女有别,他们基本上不会谈到xìng_ài的问题,连生理卫生知识都是直接靠给课本解决。
今天,鱼丽大概是三观都毁了。
原来这种东西,也能公开售卖?
崔莹莹走后,裴瑾在休息室里找到鱼丽,鱼丽还有点迁怒,专心看电视不理他。
裴瑾盘腿在她身边坐下:“哎,六百多岁了,大方一点,这算什么?改天带你去美国看男人跳脱衣舞好不好?”
“噗——”鱼丽一口汽水全喷了出来,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什么?”
裴瑾很镇定:“干什么那么惊讶?唐朝多少公主豢养面首,这算得了什么?”
鱼丽:“……”
裴瑾到底也不敢多言,说一句已经足够:“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嗯。”她的脸和手臂已经恢复如初,不见之前被烧伤的可怕模样。
“跟我来,我给你看件东西。”他站起身来。
鱼丽暂停了电视,跟他到书房去。
裴瑾从抽屉里取出一片薄薄的膜来,替她贴在脸上:“看看。”
鱼丽在镜子前照一照,发现那块伤疤做得活灵活现,好像她的伤口未曾愈合一样,裴瑾说:“一共三片,出门贴上,不要叫人怀疑。”
“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她把那层透明的膜从脸上撕下来,“和人皮面具似的。”
裴瑾笑着说:“高科技材料和特效化妆。”
鱼丽把盒子收起来,正想走,被地毯一角绊了一跤,哎哟一声,就要摔倒,裴瑾弯腰伸出双臂去扶,鱼丽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也没有站稳,两人双双摔倒。
幸亏裴瑾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他跌坐在地板上,鱼丽却摔在他怀里,安然无恙。
“你呀,看起来聪明,怎么笨笨的。”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觉得她总是笨手笨脚的,又可怜,忍不住就想爱惜她。
可鱼丽不服,扶着旁边的书架站起来:“谁笨……啊!”她不知道在哪里拉了一下,架子被她拉动,上面的花瓶摆件摇晃着要往下掉。
“小心。”裴瑾伸出手臂,紧紧把她摁在怀里,鱼丽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听见陶瓷摔碎时发出的脆响。
她感觉到自己紧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皮肤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夏衣传过来,那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好像什么事都不用怕了。
花瓶不会砸在她身上,其他妖魔鬼怪,也不能近身。
她好像找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角落,缩在那里,可以疗伤。
裴瑾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异常,收拢手臂,一言不发,他心中痛惜,怀里的人那么瘦那么小,那么多年来,有人给过她可以依靠的臂膀吗?
六百年了,她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而后面还有无数个六百年。他可以给她富足安稳的生活,可感情的事,哪怕是神仙也做不了主。
他能确保她以后不会再遇到封逸这样的事吗?他能确保爱她的人,会一直对她好吗?更何况,那些人终究会离开她。
他送走过太多人,枕边的卿卿,喜爱的弟子,投缘的朋友……最后剩他一人,孑然一身,继续往下走。
他也就罢了,早就学会了不动真心,游戏人间,可鱼丽不同,她一直在追寻真正的爱,一旦开始,必然深陷情沼,然而,悲莫悲兮生别离,阴阳相隔,生死永诀之痛,没有体会过的人不能明白。
只有他不会离开她,而他……而他心里,也不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六百多年前,他就对她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不过那时碍于种种缘故,被他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谁知,最近的重逢唤醒了那颗沉睡的种子,在这样彼此陪伴慰藉的日子里,悄悄生根发芽,如今,已经再也按捺不住,想要破土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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