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马上叫东西来给你吃,朕陪你吃。”
他扶着慕笛坐起来,又拿枕头垫好,然后一撩下摆坐在床沿,将慕笛搂在怀中。慕笛问道:“这三日,你一直守着我?”
他点了一下慕笛的鼻头,道:“是啊,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想得起来问,你梦中还叫着孟行的名字呢。”
原来那天梦中想要叫孟行,却不自觉叫出了声。慕笛心中大为感动,看郅非却是一副疲倦相,这几日他也折腾得不轻吧。
钟太医和晚膳及时来到,若是晚膳再迟一时,慕笛怕刚醒来,又要饿晕过去了。
太医看过说无事,只是这一场大病很伤身,要多费些时日调养,不宜操劳。郅非总算舒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眉心,对慕笛说:“从小到大,除了你贪玩受伤,朕还从来没见你病过,可把朕吓坏了。以后你要怎么生气都好,再不可这样了。”
是啊,慕笛很久很久都没有生病了,连慕笛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天只觉心都被掏空了,从来没这么累过,浑身仿似柳絮要漂浮起来。大约所有心思都用尽,局面却无法挽回,上苍要她休息吧。
他再次遣走了太医和珍珠,只剩慕笛们两个人。慕笛全身软绵绵的,盯着那碗饭就是动弹不得。他搬了案几来,又多拿了几个枕头塞在慕笛身后,然后端起饭碗像是要喂慕笛。
慕笛忙把头撇了过去,道:“我自己来,我、臣妾不敢。”慕笛想起宫中规矩,她是不是该自称臣妾?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道:“朕与你不需拘着那些俗礼,你还自称‘慕笛’便好,朕也更愿意听你唤朕的名字。”
慕笛嘟嘟嘴,道:“说是这么说。”
他惊诧地看了慕笛一眼,似是不相信慕笛说出这么任性的话来,失笑道:“来,快吃吧,朕喂你。”他是那么自然地舀了一勺饭给慕笛,慕笛抬头看他,却正撞上他关怀的目光。无奈,慕笛要叫珍珠进来服侍,他却不许,只得别扭地叫他喂慕笛。虽是夫妻,可他是皇上了,要是叫别人知道皇上喂慕笛吃饭,那这红颜祸水,狐媚惑主的谣言还不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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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笛觉得慕笛似乎是把这一辈子要吃的药都吃完了,病势缠绵,足足有一个月不曾出过宫门了。郅非似乎恢复到了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不论白天国事多忙多棘手,就寝前也一定过来同慕笛说上一会儿话。
慕笛望着院中,空荡荡的,突发奇想地对珍珠说:“珍珠,你说在院中栽些相思草可好?”
“娘娘怎么突然想起种相思草了?奴婢孤陋寡闻,还不知那相思草长什么样子呢。”珍珠歪歪头,道。
慕笛想起宝成王府中蓬勃的相思草,还有院中那株枇杷树,不知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慕笛虽身子不好,宫中倒并不冷清。隔三差五的便有各个大臣的福晋来给慕笛请安,慕笛想慕笛这皇后的身份还是有些用处的。听她们说起,新登基的吴王文治武略皆不如去世的老吴王,对息国的进攻也懈怠了,慕铮大概很快就要回京。
她们都向慕笛道喜,说是姐弟很快就要重逢了。慕笛却暗自打算如果慕铮回来,慕笛一定恳求郅非收回他的兵权,贬他为庶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不然这兵权早晚变成夺命权。想来慕铮也十七岁了,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待身子稍好些,慕笛倒是觉得还是病了好,什么都不用管。慕笛闲坐在宫中无聊,思绪便纷扰起来,先是担心琉璃,想必孩子快出世了吧,后是对柳才人一直又喜又疑,回宫后还并未与她好好谈谈。
“哈!”身后突然大喝一声,吓得慕笛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用猜,肯定是郅非。
慕笛却不敢嗔怪他吓唬慕笛了,只跪下行了礼。
他笑吟吟地道:“在想什么,朕进来都不知道。”
“皇上也不差人禀报一声,我在想以前在王府的日子。”
“哦?朕记得以前在王府你还常常弹琴唱歌,朕倒是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歌声了。”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慕笛。
慕笛轻轻坐在他身边,伏在他肩头道:“好,等我身子好了,就唱给你听。”
他反手搂住慕笛,低声在慕笛耳畔道:“快点好起来,你可惩罚得朕够多了,朕可做了近两个月的孤家寡人了。”
慕笛耳根一热,心下却一动,是啊,帝王大多三宫六院,要想宠幸谁不行,哪有像他这样,皇后病了,皇上也跟着受罪。
见气氛还不错,慕笛便想向他提出慕铮的事,工工整整地行了一礼,他见慕笛突然严肃起来,问道:“怎么了,慕笛?”
“臣妾还是想跟皇上请求将慕铮贬为庶民,但放他一生漂泊,他的性子在朝中实在很难生存。”
他脸一下沉了下来,慕笛有点害怕他会再次发火。
他却只是颇不自然地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一圈,道:“慕笛,慕铮的事朕另有安排。朕、朕派他去守如月谷,等这场战事过去了再说吧。”
如月谷因峡谷形似月牙而得名,因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可这如月谷是曹国的地界,吴国与息国的争端与如月谷何干?
正这么想着,他又道:“慕笛,朕素知你是通情达理的,有的时候朕也无可奈何。”他将慕笛扶起,平视慕笛的眼睛说道:“朕答应你,在朝中削弱周放的势力,培植新人,但是你要相信朕,朕有的时候已经尽全力了。”
一番话说得慕笛一头雾水,但既然他对慕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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