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难以置信。他用力摇头,又抬手揉搓双眼。那只手掌没有移开,略为停顿一下,开始明目张胆,由褚浔外侧的西裤裤缝,向内侧腿根蠕动。
扩散全身血脉的酒j-i,ng,沸腾般汩汩涌动。褚浔一手抓紧桌布,低垂的眼睛盯紧那只油腻的手,看它一分一寸,慢慢接近自己的身体禁区。
张总呼吸愈发粗重,被酒气浸作赭红色的圆胖脸盘,又露出弥勒佛般的笑:“容容……我以后能叫你容容吧……”那张胖脸贴到褚浔耳边,说话间嘴唇摩擦耳廓,黏腻细碎的声音与浓重酒气揉杂混合,刀子样反复折麽褚浔的神经,“容容,我的容容……你这样大美人儿,就该被好好捧在手心养在金屋。一个男三算什么。只要你肯安心跟着我,不管你喜欢演什么,我都给你开……”说到最后一句,那只肥短手掌完全脱离桌布遮挡,得意洋洋伸向褚浔下身。
褚浔猛然扣住那只手,轻微用力,便将整只手掌拖离自己身体,“张总……”褚浔停住动作,手指后撤,松松捏住张总腕骨。
褚浔的手指节修长手掌纤薄,线条优美流畅,好似以白玉j-i,ng心雕琢而成。张总意乱情迷,情不自禁伸出另一只手,去抓褚浔的手掌。
褚浔缓缓皱紧眉心,搭在张总手腕两侧的手指猛然收紧。
张总“啊”得一下,兀地爆发一声痛呼。热热闹闹的酒席登时被惊扰,陷入一瞬静默。
众人正不明所以。张总猛一拍桌案,跳起来指住褚浔鼻尖痛骂:“给脸不要脸!清高什么?!真当自己还是大明星呢?以为谁还不知道。你不就是个卖……”
座椅发出刺耳声响。褚浔起身便走。走到门边却又停住,静了稍瞬,回到桌边抓过一瓶刚开封的白酒。
张总想起褚浔过往许多勇猛好斗的传闻,酒意顿时醒了大半,颤声向后躲,“你……你想干什么?”其他人亦连忙出声圆场。
褚浔握着酒瓶向张总道:“我心里很清楚,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张总今晚肯赏脸,我感激不尽。但是不好意思,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我都只想单纯做一名演员。您若觉得我演戏还能看,我也还是厚着面皮,想请您赏我那个男三号演。如果我的演技不入您的眼。那么很抱歉,耽误了张总的宝贵时间。我干了谢罪。”褚浔说完仰起头,一瓶白酒水一样灌进口腔。来不及吞咽的酒液滑下脖颈,s-hi透衬衫前胸。一桌人鸦雀无声,看褚浔将整整一瓶白酒喝到一滴不剩。
“告辞。”空酒瓶被重重放回桌面。褚浔忍着胃中烈火,挺直脊背走出酒店。
那晚如何回到出租屋,褚浔一概不知。待到神志清醒,已是两天之后。这两日褚浔便睡在卫生间,花洒一直开着,浇在他脱下的外套上。还好他昏倒时偏离了淋浴方向。不然连冲四十八小时冷水,或许已将脑壳烧坏。
褚浔撑住墙壁艰难起身,全身骨骼咔咔作响。缓了好久方能勉强活动。他先搜罗食物清水,糊弄下又要造反的胃,再回浴室清洗自己。之后终于可以在床上睡下。褚浔长舒一口气,方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手机有许多条未读信息。褚浔一一翻看。沈蔚风、王猛,还有何煦与江远,甚至还有叶导,仍在不厌其烦劝说褚浔回国。褚浔倍觉温暖,但他不允许自己动摇意志,看过之后,将信息尽数删除。最后一条消息有关角色。不出所料,牵线人转告褚浔,原本属意他的男三号,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褚浔将那条短信看了两遍,便将此事放下。他早有准备,重新起步必定万分艰难。脱离两岸三地的范畴,云天无法再随心所欲呼风唤雨。但纵使他远走新加坡,毕竟亦未逃出华人娱乐圈。他形象崩坏满身黑点,又是单枪匹马独闯星岛。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想要重整旗鼓,比新人出头更艰辛千百倍。更何况他仍异想天开,不止想继续做演员,还想要自己做导演拍电影。
十七岁初入娱乐圈,二十六岁重返影坛。他算不得漫长的演艺生涯,有过许多起起落落。但无论机遇如何,他从未曾为了争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陪尽笑脸;更不曾为了前程,被人作践羞辱,还要低头认错。
娱乐圈这方浩瀚江湖,风大雨急浊浪滔天。于他而言,却似宁馨湖水来去自如。
并非他才华夺目傲骨天成。他只是被保护得太好,不曾经历真正的风雨,更不曾真正承受风雨。
今时今日,他终于要独自面对。用他已被摧毁的、残缺不全的双翼,去迎击暴风骤雨,开拓一片黎明。他或许会成功,更大的可能,是会
一败涂地。但是没关系。风雨再大再急,他的梦想不灭。他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很多个十年。哪怕一年只拍一组镜头,待到垂垂老矣,他总会拥有一部,完全属于自己的影片。
稍作休息恢复体力,褚浔又爬起来打开电脑。他如今极少有工作机会。做替身与配音之外,还需打零工维持生计。余下的时间,褚浔大多用来细化自己的剧本。当初他不同意初雪将剧本改作大团圆,现下时过境迁,且他如今对这部剧怀抱更多期待,少不得要更加迎合市场。斟酌再三,褚浔写出另一个结局,在一个月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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