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也不必有压力,到底还未成事。当年的事又是罗权有意歪曲,他们也是受人蒙蔽。如今南疆之事还未平,东边倭寇也不太平,正是用人之际。我给你出一个主意如何?”
“三哥哥请讲。”
“将仁义楼由明转暗,仍由你掌管,你可愿意?”将最后一子收入了棋罐里,齐德坤抬头问齐令仪。
齐德坤是真心的,并不是试探,齐令仪看得出来。
他给予这样的信任,让齐令仪有些不知所措。
“仁义楼即便转入暗处,也应该编入皇家的暗卫,由三哥哥来掌管。令仪作为公主,迟早要嫁人,怎么能由令仪来掌管?”那岂不是将这样大的势力带入了臣子家中,这样削弱皇权的事,即便齐德坤再信任她,齐令仪也不敢冒险。
“小仪儿,你不必有所顾忌。这事我既然说出来,就已经是考虑好的。仁义楼中的人本就是效忠你的,如果贸然交给我,他们未必会信任我,对我尽忠。但是你不一样,你本就是他们的楼主,但你同时是齐国的嫡长公主,他们效忠你,也就是效忠齐国皇室。这个中间人由你来做,再好不过。至于出嫁之事,小仪儿,你就这么着急?皇兄还想留你在身边多陪我几年呢!”说道最后,齐德坤大笑,逗得齐令仪满脸通红,直说再不理皇兄了。
这小女儿的娇态让齐德坤的笑意更深。
这样爱娇爱笑,可真好。
笑闹过后,齐德坤又说,“这些日子你别出宫了,留在宫里多陪陪你皇嫂。你可知,你又要当姑姑了?”
齐令仪眼中闪过惊喜,“皇嫂有喜了?今日她怎么没有与我说?”
“是我吩咐的,这胎还未稳,又是头胎。这么多年,你皇嫂与我才有这么一个孩子,许多人都盯着在,不宜宣扬。”这话虽无奈,但齐德坤面上却并不在意。
他为王多年,宫中是什么情形他若还不了解,那这皇帝也不必当了。
齐令仪明白齐德坤说的是什么。虽然因为赵无垢的投靠,许多罗权的党羽都被揪了出来,但却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
一是赵无垢为了自保,必定有所保留。二是有些事,赵无垢不一定知道。
就比如那“南石”究竟是谁,齐令仪亲自问过,赵无垢却也没有线索。
“我虽然愿意照顾皇嫂,但我毕竟没有经验,怕照顾不周。三哥哥不如将大姐姐召进宫来,一来她有经验,二来珊彤在宫里也不至于太想家。”大长公主是他们的长姐,虽是庶出,却也明事理,何况她的丈夫陈将军刚刚立下大功,珊彤郡主多年来又深受帝后宠爱,让大长公主进宫照顾皇嫂,想来妥帖。
她还是在那日年宴上与大姐姐匆匆见过一面,如果她能进宫,正好能多加了解。
她喜欢珊彤,自然爱屋及乌。
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她想把她缺失的那段岁月慢慢补回来。
本以为齐德坤会一口答应,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这事以后再说。珊彤就留在宫中与你和皇后为伴,暂时不要回府了。”
“好。”他肯定有他的顾虑。自己刚来上饶不久,有些事肯定没有三哥考虑的周全。
第二日,齐令仪早早起床去拜见了皇后,陪皇后和珊彤郡主一起用了早膳,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凤阳宫。
今日她召见了燕绥在凤阳宫觐见。
回到凤阳宫时,已有宫人传报,燕绥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齐令仪让人拿了腰牌,去宫门口迎。不一会,燕绥就到了凤阳宫。
“罪臣参见公主。”燕绥跪下,满面愧色。
从罗权被俘,当年的事已经大白于天下,他被奸人迷惑,差点让皇室相残,想到自己以先皇和先皇后的名义做了这样的事,他就羞愧难当,不过几日,他的脸上就显现了颓色。
“燕叔快请起。”
“谢公主。”
“前因后果我都已经清楚,皇上也清楚了。”
“皇上都知道了?”
齐令仪点头,让燕绥坐下,“皇上并未怪罪。当年你多次护卫先皇有功,他也知道你这些年来也是在对先皇尽忠,所以并没有打算降罪,反而让你继续执掌仁义楼,由明转暗,转为皇家暗卫,仍由你担任暗卫头领。燕叔可愿意?”
燕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久久不能言语。他跪下拒绝道,“此等重任,燕绥愧不敢当。燕绥是罪臣,受皇上与公主大恩,不计较臣的罪过,但这样的重任,燕绥不敢再接受。”
“燕叔,皇上对我说,忠臣难得。从你从前所为,他看出了你的忠义与能力,他不想错失你。当年父皇信任你,所以他也信任你。燕叔,你过来。”齐令仪起身,向一旁的书案走去。
燕绥跟着她,抬头一看,顿时控制不住的跪下,泪流满面,“先皇!皇后!罪臣罪该万死,差点害了公主和皇上,害了齐国啊!”他看见了墙上的那两幅画,再也控制不住,一个铁血硬汉,硬是在此时涕泗横流。
齐令仪心中也感慨,若不是乱臣误国,这些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燕绥的能力与忠心,天下再难寻出第二人。何况齐令仪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很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既然如此,燕绥就只能继续为皇上所用。
因为皇兄是不会放任这样一个人在朝廷之外,有被别人所用的可能。
当年罗权迷惑他,黄河水灾一事差点乱了齐国,足见此人能力与手腕。
此事如果由皇上出面,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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