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工这些就不说了,我做过青楼妓院那些专门教训吃霸王餐的打手,做过这朝廷上某位位高权重大人府中花农,还顺便去了这位大人死对头府里当了半年厨子,哦对了,我还曾在南疆养过一年半载的蛊虫,啊!——”
容宝金打断他:“听起来,江公子当真多才多艺,若叫你如此一个人才屈居我容府做个家丁,岂不委屈了你?”
“哎?这说的什么话,只要有酒有饭,哪里不能呆?”江衡摆手豁然。
“既是如此,那宝金也不再推脱。江公子于公于私都有恩于我容家,是我容家大恩人,自今日起虽担着家丁的名号,但我绝不限制江公子的自由,还请您自便,若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开口提便是。”
江衡面露喜色:“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就这样说定了啊。”
容宝金淡淡一笑,不予置否。
由此,江衡便正式入驻了容家,做了个名不符其实的‘家丁’。他这边目的达成自然心情愉悦,应了容宝金的请求四处走走瞧瞧,也算为了他日后‘工作’铺了层底。
可惜身后总有只小耗子叽叽喳喳,小心翼翼跟着他。
随便一猜,也晓得这只小耗子是谁了,江衡也不慌着拆穿她,心里起了坏心思,只一门心思把她从容府院子里那处小湖旁带,小耗子躲在一处假山后头,江衡身子一偏来到她身后,伸出一双大手猛地拍在她肩上——
“啊——”小耗子容七惊叫一声,脚上一滑,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溜进了湖水里。
所幸那湖本就不深,容七又恰好跌落在水边上,因而她这么扑腾几下后就站了起来,只是好好一身衣裳是毁了。
容七抹干净脸上淤泥气急败坏:
“你分明就是存心整我!在山上时竟然还故作凶横模样来骗我,现在又找到我府上来,究竟有何居心!是不是安了什么坏心思!”
江衡站在湖边抱着双臂答道:“是啊。”
容七:.....
瞪他,然后暗自想着法子,因着她那为数不多的第六感总告诉她,江衡来她容府,定绝非面上求份工作这么简单。也不晓得江衡到底所为何事?
江衡低下头来靠近她,突然道:“你可知道方才我被你二姐打断的,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容七捂着身子警惕地看着他,江衡越靠越近,然后伏在她耳边幽幽地道:
“我还想说....我还杀过人埋过尸。”
他是认真的!
容七心悸,忙从湖里爬起来站地离他远远的。
江衡捂着肚子笑啊笑,心想这容七果然怕他怕的紧,看来日后他在这百无聊赖容府上,可就有的玩了。
这边兰子越思前想后,方前去找了兰莺,说了希望容长泽出面,亲自书信一封给晋江新任知府说说这通商放盐之事,言语之中,尽是对那新任知府罗某的愤懑。
“姑姑,您也听见了,那罗微简直欺人太甚!新官上任,地皮还没坐稳呢,就要大刀阔斧在商业上做什么改革。
说是照看盐商的盐官失了职,致使盐市混乱,疏于管理。说什么,要公平竞争,重整秩序,您说!这不是在给我们下马威是什么?”
兰莺默了半响,又道:“据我所知,我们兰家向来都掌握了晋江近半数的盐业,换而言之,每年的采盐量定十分巨大,而朝廷曾令行禁止私户下海采盐数量,若是过了限,便要缴纳层层盐税,且还须得经过官府筛选。
子越,你告诉我,这些环节你可都依法执行,未曾使些小手段?”
兰子越瘪瘪嘴:“姑姑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胳膊肘我往外拐不成?你也知道,原来的何知府同我兰家....眼下罗微接替告老还乡的何大人,我爹曾暗自找过这人,却不想被其严词拒绝,且还大肆严查我兰家货源,摆明了要和我们对着干,你说这不是针对我们是什么?
依我看啊,罗微就是年纪还轻,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明着打压我兰家这条地头蛇,眼下若不给他些颜色看看,哪日岂不是要骑在我兰子越头上了?!”
他说地愤懑,当下便将那满了杯的茶水一饮而尽,末了,又义愤填膺地道:
“姑姑,您好歹也是我兰家还未出嫁的女儿,怎么能忍心瞧见娘家被人这么欺负?我不管,姑父定要好好出手,煞煞那罗微的威风!”
兰莺在旁听着,心里却骇极,想这个外甥是早已被名利蒙了眼,竟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弃之不顾,此事罗微并无他错,怪只怪兰远平日作威作福,居安不思危,这才有了今日祸事。
哪曾想兰远和兰子越,竟至死都不悔改。遇到问题了第一反应竟是上京来找容长泽和她寻求一个更大的靠山来继续作威作福,而不是查缺补漏,以法伏人。
真乃作孽作孽,何时起她兰家竟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眼下兰千鹤已死,兰家便顺理成章地由老大兰远接手,兰远年轻时也并非多么脚踏实地之人,眼下兰子越真是好的不学,当真从她大哥哪儿继承了那些个恶习。
看来兰家短期内又不会太平了.....
“姑姑,您快答复我啊,何以沉默许久?你真忍心兰家商路受阻?”
兰莺心中下定决心万不能助纣为虐,但也不好公然拂了兰子越面子和她兰家子女的身份,因而她将话题一转:
“子越,不是姑姑不愿帮你,我现如今远在容家,又是一女流之辈,又能作甚?这事啊,你求我也没用,须得亲自求你姑父,不时等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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