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是不是有些冷了,要不要加些衣裳?阿念?我能如此唤你吗?或者你可有小名?你的手实在太凉了,可见衣裳太单薄,怎么也没个人来给你添件衣。”
苏念似乎有些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你……自我母亲去后,无人照顾我起居……多谢你。”
她停停顿顿,声色有些僵硬,但见她眼眶有些发红,君若便知这孩子自幼失去了父母,心里孤苦,又太过懂事,生怕成他人负累,便是有什么话也放在心里不说的。
如此相比,她自幼得父亲哥哥爱护,虽然没有母亲,也是愉悦满足的。她愈发心疼她,这个可怜的小人儿。
近来安乐宫里可真是热闹,一众宫人小声谈论着。
先是莫名住进去一个女子,据说是个江南女子,长得十分美,既有水乡女子的温婉,也有诗书门第的端庄,但不经意间又会流露出几许妩媚来,举手投足俱成风情。也不知她是何人,有人说皇上待她十分可心,恨不得把这天下都捧给了她,但她似乎从没让皇上进过门。
而永安公主最近也像变了个人,从前小公主穿衣多穿素衣,举止端庄,不苟言笑,宫里只有一个嬷嬷伺候着。近日来却穿的活泼多了,皇帝送过去的锦衣大貂,都制成了衣裳,樱花粉、荷叶碧、淡粉蓝,那颜色真是俏丽无比。宫里也添了几个小丫鬟伺候着,都是些活泼性子,走在附近都能听见少女清脆的笑声。
此时安乐宫内,君若正在教苏念做画,踏雪、飞鸿、离雁、归鹤,今日是最后一幅归鹤了。
苏念对君若说:“若姨,这一幅画做完,这寒冷冬日总归是要完了,可真是冷死我了。”她撒娇式的往君若怀里挤了挤。
君若展颜:“是啊,这画做的我都快腻了,你看今日我们把前几日的“有味、清欢、逆旅、归人”制成屏风如何?你看你这屋里还是空荡了一些。”
苏念说:“好!你说什么都好!昨日叫他们制成的竹简也不知道制好了没,在走廊边上用细绳挂上一排竹简定然好看!。”
君若问:“阿念觉得竹简上可要刻些字?”
苏念颔首:“以节气刻之如何?冬至?大雪?”
君若说:“实在好听!待得春日,咱们再换成,春分、谷雨、惊蛰……。”
苏念甜甜的笑了笑:“好。”
君若又问:“眼看着就要岁末了,阿念以往是如何守岁的?”
苏念摇了摇头:“从未守岁,都是早早睡下,反正一个人也无趣。”
君若惊讶:“他……他不陪你守岁吗?”
苏念停顿一下,良久才开口:“其实他心里孤苦,恐怕不比我少。他年幼目睹母亲自尽,也不受父亲爱护,更要逃脱一众姨娘对他的设计。这种万家团圆的日子对他而言恐怕从来都是磨折,他哪里能有心情来陪我,大多是一个人饮酒罢了……若姨,你对我都这般好,为何对他……你……今年我们一起守岁可好?”
君若的眼神暗了暗,克制住心里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看这天气又将有一场大雪,我自小在江南长大,生来第一次在北方看这大雪纷飞,不如我们做些冰雕吧?你可会?”
苏念无奈,只能点点头:“冰雕里再放些小灯笼可好,必然十分好看”
君若开心的扬了扬嘴角:“好,那咱们今年就去那山月亭守岁吧,我酿些梅酒,咱们就去那里炙烤些冬笋、香覃。冬雪纷纷,万籁无声,独立于这茫茫冬日,自有别样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终于忙完啦!开心!我会多写点的!
☆、第二十三章
年末这几日,雪下的格外大。君若清晨起身后,到窗边远眺,看这天地一片白色。
雪落无声,分外寂静,这世间的岁月仿佛被冻结,有一种独特的庄重与静寂。
岁末之时,总是不禁回想纷飞的时光。孤身一人的六年里,似乎日子都是相同的,每一天似乎都无甚区别,她快要想不起来那时她是怎样过的。
而短短半年时间,与他再见,相爱相杀,惊闻两人间有杀父之恨,却又明了不过一场梦,一场错。
而她被拘于这深宫之中三月,苏峻也从未为难过她。他三四日便来看一看苏念,大多是陪她用晚膳,君若从来都是早早避开,未曾迎面撞上过。
而她也知他未曾放弃。她爱读古籍,便有人成天往宫里送孤本,她爱鲜花酿酒,这宫里也是芳香不断,小厨房里的人也都是扬州人,做出来的菜都是家乡风味。
可是她心里有千万不甘不愿,无法对他说。这赫赫皇权让人避而不及,曾经有过的悔,她不想再经历。
等到天色将暮,君若和苏念开始于规制今夜的吃食。君若不食荤食六年,因此备下的也多是冬笋、香覃,用小泥炉炙烤着,有一股暖暖的清香。而天空之上,已经有烟花一朵一朵的炸放开来,光影之下,这俗世烟火气让人心里说不出的舒适。
君若与苏念正在品着今冬制的梅酒,却听见一阵稳稳的脚步声。
是苏峻。
此时已三月未见,君若见他脸颊清瘦却有点病弱的红色,神色也有些苍白,眉目之间亦有几分忧思在,但看神态似乎还算平静。但他并无半分眼神向他,只对着苏念说:“怎么没人给你烤些肉食,这么冷的天,怎么也得吃些热气旺的来压一压寒。”
苏念说:“我不想吃……”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君若起身,“我去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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