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樱这下真的是慌了,转头就要叫人, 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力气并不大,可任樱却止住了话音。
“任樱,陪我。”
任樱回头,有些难过地伸手过去要将她挡着脸的手给拉开,鱼卿茵挣扎了片刻就由她去了,也不知是妥协了还是手上没劲了。
她的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白,嘴角边新鲜的血渍异常显眼。
“你的病何时又严重了?上回你过来这边的时候是怎么和我说的?”任樱有些急,“你说快要大好了。如今,如今怎么会突然到这般地步?”
“你骗我。”任樱的眼眶已然红了。
鱼卿茵扯了扯嘴唇,又有血从嘴边溢出,“我确实骗了你。”
“任樱,不知你信不信,我一直都在骗你。”
任樱咬着下唇,“我不信。”
“我不信你替王爷解毒是假的,不信你救这些百姓是假的,不信你五年前救我任樱是假的。”
鱼卿茵勾起唇角笑了笑,后来幅度越来越大,竟是笑出声来。
“这三件里,有一件就是假的。”
任樱望着她没出声,鱼卿茵倒是积极起来:“五年前,我压根就不认识你。”
“五年前我没去过什么万花楼,没有为什么小姑娘杀过人,那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鱼卿茵又咳了起来,咳了好半晌才停下来,任樱想用帕子替她擦擦脸上的血,却还是被她挡住了,“任樱,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可你救过王爷,救过王爷也算救我,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任樱看着她,有些语无伦次,“我先去给你叫大夫。”
“不用了。叫来也是一样,我知道自己的情况。”鱼卿茵耷拉着手,闭上了眼睛,“这个年,我是过不了了。”
“你得配合治疗,大夫肯定有办法救你的。”任樱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求,求你,我求你,让大夫看看吧。”
鱼卿茵头一次有些铁石心肠,没管任樱的哀求,自顾自的缓缓伸手放到了后脑勺,“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婢子给我擦脸吗?因为这张脸不属于我,擦了又如何?”
任樱云里雾里的看着她,眼里的震惊随着鱼卿茵的动作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她捏着帕子生生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鱼卿茵手里拿着一张刚从脸上撕下来的皮,那是,那是一张人.皮.面.具!
任樱只见过凤青衣戴过一次。
就是刚刚重生那会儿,凤青衣下山救她那次。
而当时,她正和秦无言在一起。
记忆中的脸和如今眼前人的面容重叠起来,任樱捂着嘴颤抖出声:“秦无言。”
“……是我。”秦无言笑了笑,“鱼卿茵这人早都死了,是我杀的。我用她的身份她的脸活了这些日子,待在你身边,挺满足的。”
任樱想问的太多,可到了此刻,除了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应该还记得秦无言这个名字吧?给你夫君下毒的就是我,所以,我会给她解毒,旁人不行。”
“我还是喜欢叫你明苑。”秦无言撑着双手想要从榻上坐起来却办不到,只能又跌了回去,“明苑,我现在成了废人,给你夫君下毒的事可否两清?反正我也活不了几日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给我留个全尸,让我安安静静的去,可好?”
说完这句,秦无言大喘了几口气,闭着眼睛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任樱就那么僵在原地,直到脸上的泪痕干了才缓缓开口:“秦无言,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信你不是一个坏人,否则当初在道观,你就不会护着我,照顾我。你为什么要给青衣下毒呢?她和你似乎没有过节。”
“明苑,我喜欢你,她喜欢你,过节还不够大吗?”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绝不会为了这个不择手段,不然当初大婚之*你为何跑来王府只为祝福我,私闯王府的风险我不信你不知道。”任樱的头脑冷静了下来,“除了给王爷下毒,你从来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那日和凤青衣说过一句话,我说,我是坏人。”秦无言又咳嗽了起来,“明苑,在你这里,我也不是好人。不然,我也不会伪装成鱼卿茵骗你。”
“说到这,你为什么会知道五年前的那件事?那些细节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描述不出来。”
秦无言沉默,良久才开口:“明苑,有人要杀凤青衣。可至于这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一切小心。”
说罢,秦无言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愿意面对任樱。
任樱心乱如麻,站了片刻终究只能先离开,但大夫她还是派人去叫了。经过这么多的事,她无法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秦无言死。
回房的路上任樱有些失魂落魄,她一时消化不了秦无言的话。
“任樱,小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任樱停下步子不知往何处去,等到回过神来,剑尖已经直指面门,索x_ing却没有再进一步。
凤青衣抱着任樱踢开执剑的人,那人僵直往后倒了下去,背后c-h-a着一把剑。
那剑任樱认得,是凤青衣随身佩戴的那把。
“吓着了?没事吧?”凤青衣捧着任樱的脸看了看,“任樱?你回答我。”
“我没事。”任樱摇头。
这些日子以来,这种阵仗不止一两次了。凤青衣和她提过,这些都是凤月派来的人。
之前任樱只觉得凤月不好,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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