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月禾国的一名副将。
如此玄幻的故事韩松这个讲述的人都觉得假,何况听的人。
醉酒的董传林拧紧眉关努力琢磨,脚丫子绷得紧紧的似乎也在跟着一同思考。
韩松笑着揉开他的眉,轻吻道:“睡吧,明天就能想通了。”
话落,董传林眨眨眼凑巧打个哈欠,随后翻身侧躺,全身都透着疲惫。
良久,待他呼吸平稳,韩松才缓缓抽出被枕得麻木的手,他刚起身,睡着的人倏地翻身把他摁回床上。
“松哥,”他闭着眼昂头,咂嘴含糊道:“我好爱你喔。”说完他头埋进颈窝,乖巧地像只小猫咪。
屋外的蛙鸣更响亮了。
韩松垂头低语:“我也爱你。”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拱拱脑袋,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攥紧又松。
作者有话要说:
说情话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第96章 第 96 章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叫醒董传林的不是梦想,不是希望,更不可能是爱情。
而是!灼华那个臭瘟神故意的高声喧哗。
每一句话都是在反讽,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估计傻子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针对。
“韩夫人,如今已日上三竿,还请您快些用餐,也好让韩松早日启程。边关战事紧要,容不得这点小事和无关人士耽搁。”灼华用比平时高三分的音量假意尊敬,句句话都让人觉得别扭。
韩婶不喜道:“屋里还有人睡觉呢,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还没有老到耳聋的地步!”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灼华语气冰冷:“如意,韩夫人食欲不振你去谈个曲儿助助兴。”
“是。”应他的一句柔柔的女声。
“不准!”韩婶悲切道:“我已经一退再退,堵上孤独终老无人送葬的后果,现在连和我的儿子好好道声别你都阻拦了吗?!”
“晚辈哪敢。”灼华y-in阳怪气道:“您若是和韩松道别我一句话都不会c-h-a嘴,可您现在是吗?因为他的懒惰贪睡耽误了时间,他、负的起责任吗?”
“灼华,你——”
灼华打断了韩松的话,直截了当说道:“你晚到一天,边关就少三名骁勇的将士,百姓就多一分危险,成千上万的将士百姓难以好眠。与此相比,孰轻孰重想必你很明白吧?”
他话落,无人应答。
董传林在穿衣时,韩婶低声斥骂一句:“松儿,你切莫糊涂!”
“韩夫人!”灼华厉声止住她的话,道:“是您要切莫糊涂,尽早出发才是最好的选择。”
“选个屁。”董传林推门而出,打个哈欠坐到韩婶和韩松中间,指着屋外道:“你还好意思说出口,日上三竿在哪呢?”
外头的天空是灰色的,正如董传林的心情一般。明明已经接受并做好准备分别,却还要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要不是老夫子常言要三思而后行,他非得借着起床气狂怼灼华一顿不可。
打架他打不过,吵嘴他是有信心能更胜一筹的,实在不行就用死皮赖脸的战术呗,能气死他最好。
不过董传林稍微动了一下脑子,得罪灼华对他对韩婶,特别是对韩松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他没必要为了这一点事去犯这个险。
“你若是分不清是白天黑夜,何时为晨起之时可以回去问问您的母亲,在这儿为难人就显得有点儿没教养了。”董传林说完懒洋洋地靠在韩松的肩上,由着身后之人给自己整理头发和衣物。
“董传林你别太放肆,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
“哟,”董传林惊呼,“能不能说话还得经你批准啊,官挺大啊。”
要是灼华有几撮胡子,这时一定翘得贼高,嘴角撅到天上去。令他吃惊的是,灼华忍住了,没有出言反驳,反倒是颔首礼貌道:“韩夫人,韩小弟,再不用早饭该凉了,抓点紧吧。”要是他能把语气里的那点儿威胁去除就更好了。
韩婶望着桌上的丰富多样的吃食哀叹一声,迟迟不肯动筷。
眼神极差的灼华还是直愣愣地站着,目光盯着韩婶看,颇有种她不动筷不收眼的架势。
董传林白他一眼,笑嘻嘻地夹了一个松软的白面馒头到对面的碗里,说道:“这馒头一看就好吃,韩婶您先尝尝。”
“埃,好嘞。”韩婶怕将低沉的情绪传递,忙不迭收回苦涩露出笑容,她咬了小口,细细嚼过后道:“松软可口,甜香适宜,好吃。”
“真有那么好吃?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话完,他拿起馒头就想往嘴里塞,还没到嘴边就被制住了。
他疑惑地看韩松。
韩松虚握拳头轻咳两声,低声道:“你还没洗漱。”
“咚”一声,馒头掉进碗里,董传林挠头憨笑,手肘悄mī_mī地往边上捅,声音从硬挤出的笑容透出:“你怎么不早说,丢死人了。”
三个不同的女子笑声响起,董传林好奇地抬头,这才注意到站在侧边的两位花季少女,看穿着打扮像是婢女,想必这就是灼华为韩松的顾虑想出的决策。
让儿子远游打仗,派婢女来照顾。
勉强算是个周全的主意。
董传林欣慰地瞄灼华一眼。
难得大老粗也有细心的时候,这会儿还如此好耐心地催促,想必边关的这场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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