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假意笑道,“意料之中,不知将军……要如何复命呢?”
孙孝更得意了,“陛下圣明,明知那裴绍不会写,只嘱咐我做了另外一件事。”
“何事?”王衍声音有点不能察觉地颤抖。
“外力不能使他屈服,那就让他自己先崩溃,陛下……赏了他一服五石散,那裴九郎现在恐怕……”说完孙孝想到了什么,笑的□□又猥琐。
王衍一阵反胃,五石散有催情功能,服用过后若是不饮酒□□,人便会经脉爆裂,有生命危险。以九郎的品性,他是绝对不会为了消散而行那苟且之事的。
顿时连敷衍一下他都不愿意,快步走上等在宫门口的马车。
“去裴府!”说完愣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去白马寺。”
裴绍觉得浑身火热,无论如何都缓解不了这种燥热,脑子里都是郭赟与他在君山上的那些日子,心里又愉快又觉得无比痛苦,头疼欲裂之下竟然用脑袋狠狠撞在墙上,顿时除了天旋地转之外,身体里的燥热也并没有缓解。
阿成哐当地冲进来,“先生!喝酒!服了散得喝酒啊!先生!求你喝一口吧!”看着裴绍竟然用头去撞墙,阿成哭的泪流满面,只有苦苦哀求裴绍喝一口他手里的酒,裴绍痛苦地把酒一把打得摔裂在地上,“……滚!”
阿成除了哭再也没有别的办法,门口突然吵吵闹闹的一阵声音,阿成转头一看,一名禁卫带着几个妖艳女子破门而入。
“你们是什么人!”阿成弱小,刚扑上去就被高大的禁卫一下推得老远。
“裴先生,在下是奉孙将军的命,带人来为先生消散的。”他身后的女人们一拥而上,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一双双手在裴绍身上乱摸。
“滚!”裴绍气急,头疼又眩晕,竟然招架不住。
阿成哭着跑过来,“别动我家郎君!”被那禁卫抓着衣领拖出去,“想让你家郎君活命就出去!”
“郎君!”阿成哭着在门外拍门,里头却毫无动静,“你们这样,郭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郎君!”
阿成正哭着,里头忽然响起一阵女人的尖叫声,门口等着的禁卫眼疾手快地破门而入,只见他带来的那几个女人纷纷锁到屋里一角,裴绍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垂头跪在血泊中,手腕上的献血汩汩流淌。
“郎君!”阿成尖叫一声。
禁卫也吓了一跳,赶着那几个女人出去,连忙回宫中报信。
“快些!再快些!”王衍急忙催促马夫,马夫被他催的心慌,身边的徐妄言急得满头是汗,“快快快!快呀!”
王衍急匆匆的上山本来他是闭门不见的,谁知道他在门口差点把他的门都拍碎了,听他一说才知道事情紧急,不由得也跟着催促起来,裴绍是个什么样宁为玉碎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怕只怕他真的……
王衍带着徐妄言到了裴府才发现此处一片狼藉,一路顺着找到裴绍居住的院内,还未进门就听到阿成的哭声,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第69章尾声(二)
远在衮州的郭赟正对着沙盘排兵布阵,准备迎战,忽然一阵强烈的心绞,痛得双手撑在沙盘上,沁出一身冷汗。
一旁的郭驿关切道,“将军……”
“没事。”郭赟抚了抚额头,过一会便缓和过来了,定了定性,依然觉得心神不稳。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浮现了裴绍的模样,九郎远在东都,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才好啊……
徐妄言废了好大的劲才替裴绍止住血,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一旁等着的王衍道,“他还真是奔着自戕去的,丝毫没有给自己留活路。”
王衍早已料到似的点点头,“你无论如何要把他救过来,今后的事,有我处理。”
说完他抬脚走到几案边上,捡起地上散落的竹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诏书,漂亮的眉毛拧成一团,振衣而坐,拿起案边的笔墨。
徐妄言一回头,“你要做什么?”
王衍头也不抬,“你只管救人就是了。”
王衍照着裴绍的笔迹一字一字的临摹,没有一会一封以裴绍笔迹出现的诏书就完成了。
王衍自小记忆力惊人,模仿能力极强,少时在君山,徐妄言常常被水月先生罚抄医术,总是由王衍代笔,还常常能蒙骗过关。没想到这项技能却在今天起了这种作用。
徐妄言上前按住他的手腕,“他为了这个险些把命都搭上,你这样岂不是叫他白白受罪,他若肯写,也不至于成了这样。”
“现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能保他性命,他醒来要怪我,我也只有受着,今后自然会想法子把这件事昭然天下。”王衍收起伪造的诏书揣进衣袖,“我进宫去了,他醒来后,你一个字也不许提。”
徐妄言本来不是很赞同,听他说完这番话也只有乖乖的点头,王衍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疾步出门。
徐妄言呆滞在原地,方才那亲昵的举动,还是很久很久之前才有过的了。恨一个人如此的轻而易举,想原谅一个人却难如登天。
司马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诏书,看向王衍的眼神有一丝疑惑,“我听孙孝回来的说法,裴先生宁死也不肯写下这诏书,还因此自戕了。丞相是如何拿到的?”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这当真是裴绍的手书?”
王衍无视了他的疑惑,淡定地将手负在背后,面容沉着,丝毫没有胆怯,谎话张口就来,“自然是使了些不太好的法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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