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看看身边的捐赠人宁一俭。
姜百万赶紧爬起来检查盒子里斗彩杯,发现它们还是完好的,舒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又抬头看了看宁一俭,他对那个破了的陶器无动于衷,上前一步似乎想把她扶起来,可又忍住了,换了一副束手无策的表情跟林馆长对视。
那一刻姜百万觉察到,他是有预谋的,“幕后黑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林俪忍着疼痛颤抖地站起来,张大嘴望着破碎的陶器,一脸惶恐。想必她刚才听见了,这个陶器目前市值虽不及那一对斗彩杯,但也近二百万,刚才即使姜百万不拿斗彩杯,按她的心机和性格,也会抢先选比较便宜的陶器捧着。
天算不如人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俪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早就想不起自己曾经耍阴招想害姜百万丢掉工作并背上千万元的债务。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了无生趣的窒息感使她几乎喘不过气,低头望着明明很是平整的红地毯,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不习惯穿高跟鞋吗?
虽然有人叨念着“碎碎平安”,林馆长还是觉得震怒非常,脸都憋青了。一侧有工作人员提醒他:“馆长,宁总的艺术品捐赠书还没签完。”
未签字就说明捐赠还未完成,陶器的所有权还属于达通典当,宁一俭有追偿的权利。林馆长还在纠结如何收场,宁一俭风度翩翩地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发生这样的意外我很遗憾,庆祝会您得继续,这个陶器怎么处理等会后再说。怎么样?”
林馆长心想,宁一俭不愧是御通集团的继承人,将近二百万的东西破了都如此淡定,好像只是摔破一个一两千的水晶杯。他绷着脸点点头,硬着头皮做完了讲话,活动“圆满”结束了。
林俪浑浑噩噩跟着馆长和翁湖滨去了小会议室,姜百万来不及换衣服就赶紧追上宁一俭,他伸手往下压了压,笑道:“你我都心知肚明,隔墙有耳,就不跟你多聊了。我得去处理一下追偿问题。”
果然是故意的。
也太狠了。
姜百万在外面坐着,翁湖滨叫她进去一下。她进去看到宁一俭面带嘲讽地坐着,林俪红着眼睛泪汪汪的。翁湖滨告诉她,林俪说自己摔倒的时候她也伸手碰了陶器,他们特地调了监控,虽拍不到林俪为何摔倒,但拍到陶器被她碰了一下掉在了地上,所以她也应该付赔偿责任。
林俪可怜兮兮地抬眼看她,抹了一把眼泪,说:“百万,我知道你是好心办了坏事,真是对不起……”
姜百万倒吸一口气,血全部冲到了脑子里,刚要辩解,宁一俭就站起来说:“我是做善事,这件陶器市值是182万元,鉴定书和成交单据都有。赔偿问题我并不想闹到法院去裁决谁该负百分之多少。不如这样,你们一人一半,91万。”说着,对姜百万使了个眼色。
姜百万眼珠转了转,马上捂住眼睛假装哭了起来,还哭得特别卖力。
此时再不示弱,会吃大亏。
林馆长送走宁一俭,风波就这么平息了,因为两个人都在哭,所以大家纷纷上前安慰。明显安慰林俪的人多些,同事们还提出要给林俪捐款。
喂!怎么就没人给我捐呀!姜百万心都寒了,趁此机会提前下班走了,不出所料,宁一俭果然在公交站后面等她。为避免被人看到,他和姜百万坐进车子后座,开门见山地说:“我没想到你会‘英雄救美’,赔偿的问题你别担心。我小叔说了,这次‘行动’一切损失他负责。”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姜百万疑惑道。
宁一俭想了想,奸笑了一下,然后故作正经地说:“因为他要去挪威了,临走之前想为你做点好事、整一整那个姓林的呗。你们分开之后,背了几十万债务的林俪学乖点,不敢再坑你。”
“他……”姜百万本来被烘得有点暖的心骤然一沉。
“我小叔也挺体贴的,是吧。”宁一俭看她脸色很差,故意又说,“机票都订好了呢,今天中午就走。”
“他没告诉我!”姜百万激动起来。
“不是吧?”宁一俭大骇,捂住嘴,“看来我大嘴巴了,原来他想不告而别……喂!你去哪里?!”
“这破工作老娘不要了!”姜百万跳下车,朝博物馆里头跑去,直接到了人事管理办公室,一边喘气一边宣布:“我要辞职!!我……我不干了!!”
上班没多久,试用期都没过,姜百万被宁珩炒了两次鱿鱼后,终也主动炒了自己这条大鱿鱼。人事办公室的同事都惊呆了,“小姜,这……我们知道今早发生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
”姜百万丢下一句话,“请尽快给我办理离职手续吧谢谢你们!”说着,好像后面有恶狼追似的调头就跑。
爱情和买奢侈品一样,除了勇气外,还要一时的冲动。
大门外,宁一俭已经走了,她咬咬牙,栏了一辆的士去机场,没想到“机场追夫”的戏码会在自己生活中上演,就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机场,她看见一辆车在前方不远处停稳,宁珩从副驾驶走下来,手里拖着一个黄色的行李箱,进了国际航班的入口。
姜百万现在简直急火攻心,她知道宁珩心狠,只是没想到他能这样“先斩后奏”。她下车后一路狂奔进机场,到处寻找宁珩的影子,连续拍错三个人的肩膀,差点被警察拖走,才终于在换登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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