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再去那个屋子里自讨没趣,只好作罢。
她一个人盯了月亮许久,一直想着东华曾经对着月亮同她说过什么,她仔细的想着,刚冒出点端倪出来,却又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抓不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心里那块地方,被黑暗逐渐吞噬的东西是什么,只是哪些东西逐渐被嗜血的渴望替代,她吓了好大一跳,很想告诉东华,很想问他怎么办,可是一想到他那个厌恶的眼神,她又开始退缩了。
小狐狸给他送红线,他说“脏”这个字时,露出来的就是这个表情,现在对于她来说,亲眼见过之后,一切都太熟悉了,她木然的消化着突如其来的变化。
眼眶渐渐地红了,喉间也越来越酸涩,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心口痛得很,刀子又刺穿了她的掌心,她还是没能缓解哪怕一丝心慌,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听梧发烧发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她自己也是提心吊胆,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这三天里,东华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凌若也不敢贸然的找他,有时候在看着他逐渐变得陌生的背影时会想到以后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造一个小狐狸替身的想法在她心里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小狐狸那么爱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听梧,至少不会叫她被吓到发烧。
这样的想法在她放出九尾红狐的心头血下咒的时候,突然就开始反胃,那个时候她才发觉,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
情况本来就很混乱,她现在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听梧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她躺在床上,小小的身体在东华的怀里蜷缩着,凌若自己看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刚从小狐狸的幻境里出来,又只以为东华痛苦了这么多年,突然爱上自己是因为觉得愧疚,所以认错了人……
东华一脸三/四天没有合眼,终于撑不住抱着听梧一起睡了,凌若站在床边,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这三天慢的像过去了一个世纪,每时每刻都像是一场煎熬,她也同样没有合过眼睛,只是想等的他先睡下,悄悄地握一握他的掌心,把自己再靠近他温暖的话里,却听得他梦呓中说出的话:
“绣的好丑……”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屋里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不知为何,掌心的原本逐渐愈合伤痕愈加的撕裂,就像她的心一样,血迹渗出伤口,慢慢地滴落在他的眼角,又滑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狐狸的事情叫她良心不安,她以为她得到的东华深情惘然全是因为失去过,她原本想为他寻一个替身,圆满了小狐狸,还有他荒凉的心,这样的行为原也是为了叫她的良心能过得去,现在反倒发觉了自己的可笑,倘若,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替身呢?
从未有过的心慌一阵一阵的穿遍全身,她发觉了一个可怕的秘密,不知所措却又无可奈何。
从前她也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却总是说自己爱的一直是同一个人,那时候她还没有真的爱上他,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烦啊,三天两头的来,只是来的时间长了,她被轻易地俘获了,总是能在无助的时候看到他的结实的臂膀,他在的时候她什么也不需要烦心,那时间没有深究下去的问题突然摆到桌面上来,叫她措手不及。
东华的眉眼浓密,鼻梁依旧高挺,薄薄的唇摆在恰好的位置,原本那双眼睛带着温柔的爱意望她时,她的心里总是有无尽的安心,现在才发现,他风华绝代的脸上,有近乎冷酷的弧度。
“东华,你厌恶我了吧。”
她弯下腰,樱唇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似有若无的触碰叫她的心更加的悲凉,她俯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东华,小狐狸就要回来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做不好一个母亲,她会是最好的。”
☆、第一百二十章
造出一个完美的替身与设计一次毫无瑕疵的幻境,这些都是狐狸擅长的,她们需要魅术,同凡人在一起总是要经历他们的生离死别,不如在情最浓时,取得两个人之间爱情的见证,她们会用心头的血立下咒语,造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相同的“人”来。
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可以白白的得来的,狐狸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的。
与小狐狸息息相关的东西——红线、荷包、火琉璃。
红线为身,荷包做脸,火琉璃当心,这样三样东西可以叫她造出一个同小狐狸一模一样、甚是有她全部记忆的人来,她想象这东华经了六千年再一次见到小狐狸时,该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青丘,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神殿,她跪在祭坛上引出心头血来,又用黏土捏出小狐狸的人形来,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小狐狸时,她自己照过镜子,她的一颦一笑她还记得,并不难捏出来。
她做五官的时候,总是想着,是不是真的要做的一模一样,她完全可以因为一不小心捏坏一点点,可是她始终没能真的这么做,东华的眼神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里,这就是所谓的替身才会收到的吧,她自己这么想着。
人偶捏好的时候,又过了三天,她望着小狐狸的脸陷入了沉思。
若是小狐狸真的醒了过来,东华就真的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她有过犹豫,却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对着小狐狸的人形说道:“你知不知道,东华不是说你绣的臭,虽然是真丑,可是他说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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