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水温,觉得温凉了便取了毛巾替她擦了脚,却不给她穿鞋袜,直接抱着走了。
凌若虽不自在,但看着他是往卧房里走,想着也就十几步的距离,也就没拦他。
果不其然,他将凌若轻轻放到了床上,又用被子将腿盖好,这才站起身来。
凌若以为他终于累了,要回去抱着美人睡觉了,哪晓得只咬了几口苹果的功夫,他又折了回来。
“没吃饱?”东华放下药瓶,抬眼望她。
凌若“咔擦咔擦”的嚼着苹果,直到把嘴里的那些都咽下了才回答道:“桃子都是水分,刚才出去放了一下,肚子就空了。”
东华听了,只对她微微一笑,道:“晚上原也不该吃这么多,容易积食。”
凌若一听,当时就有些无言以对,得,这东华不仅管她仪态,现在连吃食都要管起来了,莫不是接下来就要管她的衣服该怎么穿了?
她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东华望见她赤脚站在地上,虽说地上铺了地毯,到底也怕她着凉。
他走上前将人抱到床上,这才带着薄责说道:“以后走路要记得穿鞋袜,都是做帝君的人了,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凌若的一双脚被他握着放进胸口,碰到他胸膛硬梆梆的肌肉时,一整个人鸡皮疙瘩全都出来了,她实在不适应东华的热情,忙把脚抽了回来。
东华略哀伤的望着她,她只能解释道:“我脚心痒!”说罢,忙伸手装模作样的挠了挠脚背。
他并不说穿,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药瓶,问道:“自个会上药吧?”
凌若巴不得自己给自己上药,忙不迭的点头:“会!会!”
东华安安静静的望着她给自己的脚面上涂抹药膏,似要看她做出一个模样之后才好真的放心离开。
凌若顺着他的意,脚背上的疤细细的涂了药膏之后,抬头得意的望着他,道:“你看,我涂的不比你差吧。”
东华点点头,欲离开时,又忍不住回头嘱咐了一番:“腿上的伤,药膏要顺着纹路涂,切不可一气乱抹,那药在伤口上清凉,用在好的皮肤上,烧的厉害。”
凌若急着要他走,忙点头应合:“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月亮都要下山了!”
东华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只缓缓的叹息了一声,这才道:“那你早些睡吧,我——我就在你隔壁房间,有事便叫我。”
凌若一听这话,觉得这东华待客是真的热心肠,丝毫不像旁人说的那样待人淡漠无情,她望着他,微微扬了唇角,给了他一个好看的微笑。
东华不再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退了出去。
他望着外头高悬的明月,心头一阵酸涩。
他总是在见到她的时候回忆起从前,那时候,只有四条尾巴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浮玉的黄牛票,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进来,偏心虚的偷跑进来。桃子吃的紧紧张张,酒水更是碰也不敢碰,到后来,连带着多长了一条尾巴都能吓得控制不了,也只是那一次,他遇见了她,看到她带着惊恐水意的眼睛,不知怎的发了善心,帮了她一把,没叫她被自己的戾气反噬的灰飞烟灭。
可就那一次之后,他被她惦记上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是她一下子看上他了,还是自己沦陷在她的眼眸里了,他说不出来。
这事其实说不准,即便能说出来,当事人也断然不会承认,毕竟,他这个太子不止是在做太子的这九万年里才清心寡欲的,而是在做上神的时候就不近女色,那时候,浮玉总是怀疑他的性取向,认为他喜欢男人。
他一直觉得,自己以后即便为了后代娶亲,也必然要挑最美丽最高贵的神女,哪怕养在深宫里,只要一个孩子便好。
当那个人真的出现的时候,包着泪委屈的模样着实惹人怜,可心性高了几十万年的东华又怎么能接受对方只是一只狐,还是一个资质平庸到被自个看不起、亲自下令不准位列仙班的红狐。
他一直怀疑是月老老眼昏花,故意为之,可真的去查看时,却发现姻缘树上的红线竟是个死结,无法解开。
太子的红线月老可不敢牵,说明这是他东华命里该有的。
几十万年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份如火如荼的感情,对方又是个厚脸皮敢说敢做的,东华一时不能接受,更无法招架。
那时候多好,她死皮赖脸的跟在他身后,吃饭跟,批折子点个灯跟,连出去上个厕所都要巴巴地在外头等着他。
纵然心肠再冷,三千年下来,哪有坚冰不被融化的,可她突然就离开了,一声不响,音讯全无。
那时候他的心像被人生生的挖去了一块,很大的一块,寻不到丝毫的东西填补,这时候,他才慢慢忆起,那个自己不在乎的、叽叽喳喳烦人的小狐狸就这么不见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他终于发觉,那只小狐狸真的不会再来了时,那种不知所措的绝望,每日每日的折磨着他……
东华抬头望着天上圆满的月亮,想着今天是十五,十五的时候,总算不忙了,总算能遂了她的心愿,堵了她叽叽喳喳的嘴,陪她看一回月亮,可人现在好像不怎么喜欢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便等到了预料之中的一声尖叫。
☆、第二十一章
凌若不知道涂个药需要这么讲究,她没有听东华的话,直接一股脑的抹在大腿根上,都是娇嫩的肌肤哪受得了,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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