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把施雪菲搅进这件事,于心微憾,于情不舍。
直到她被纪元彬救下时,他已下了要亲手了结死士的决心。
要秦王的命是迟早的,施雪菲一旦没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此番听到施雪菲为自己开脱,目中更是只有她一人。
他无声无息将目光移向朱瞻基,只问了一句:“秦王,柳如音的那根金绞丝灯笼簪,是你送的吗?”
秦王眼角瞟向立于左右的几名侍卫,对于朱瞻圻的问话置如罔闻,只是面色如常的反问一句:“堂兄呀,大明开国以来,不许官员出入风月场所,以免有损清誉,为兄是为了你好。”
秦王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提柳如音的这档事,反而敲打朱瞻圻,不要把与歌伎风~流的事宣扬出来。
“哼……”朱瞻圻似没有听到一般,只冷冷的瞧着朱瞻基。
拂袖欲走,两人交错而过时,朱瞻基侧目向朱瞻圻阴沉沉的道:“没有想到汉王府的死士如此忠心,成了尸体也要保全世子,居然不惜将刺青一一毁去。”
“……”
走出花厅,牵马柳荫下,朱瞻圻看向匆匆而来的纪元彬:“那东西世上只有一件,你说为何我宠幸的女人会有呢?卿本无罪,怀壁有罪。”
纪元彬眸色微变:“你是为了那金绞丝灯笼簪子才……”
“纪元彬,施雄的遗物明明只有这么一件,为何有人做一根假的送给柳如音,且柳如音又正好与我相好,你我一样,都让人利用了。”
☆、第 42 章
朱瞻圻上马,飞奔骑行远去,丘世田和李公公围在施雪菲的身后,两均作探究状。
一个摸着剑声,小声客气的道:“施雪菲,你今日解小王爷之围,我丘世田记下了,等你去南京时,报我的名号,让你吃遍那里的美食。”
说到美食,那里的干丝,的确不错,施雪菲立即有一种刚才患难与共之后,可以与他们化敌为友的感觉。
李公公则咳嗽了一声,侧着脸,低声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跟世子走,就赶紧麻溜的抱紧纪元彬这棵歪脖树,记住,京城里想混下去,你这种没爹没娘,连个兄弟也没有,更没妃嫔姐妹在宫内的,只能进锦衣卫。”
“我怎么就不能去当个宫女什么的?”说完这句,施雪菲立即后悔,想那朱棣老儿已死。且大明朝最兴人殉,只要皇帝老儿没了,一诣殉葬令,管你贵妃、才人、尚宫、女官,要你死,一律得死。
就算太子登基,那也是四十多的爹爹辈,还是个有腿疾的人,她若进宫去,新皇也撑不过一年,也得死。
不行不行。
进宫就是死,的确只能听李公公给的建议。
就是不知道纪元彬肯不肯。
正琢磨着要怎么能跟纪元彬套上近乎,远处一匹飞马奔来。
马儿行到跟前停住,马上之人道:“你可跟我走?”
施雪菲抬头看朱瞻圻,心想着,还是不要去南京,还指不定挖多少坑等着自己。
她迟疑之时,朱瞻圻手挥瓶落,一只绿色的美人瓶从天而降,她伸手接下,握在手里把玩了一番:“世子,可是感念施雪菲,花厅之内不畏强权,穷思巧辩。”
朱瞻圻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扔下一句:“你去校尉所吧。”不等她问明白什么是校尉所,是不是闲职之类地方,他已打马而去。
纪元彬目送朱瞻圻远去,回头看着施雪菲,若有所思的道:“你跟他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何以见得?”施雪菲捏着瓶儿,正琢磨这药是解药还是毒药。
“他从不把任何人的死活放在眼里。”纪元彬手指一挑,瓶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他的掌中,打开瓶盖,放在鼻低下嗅闻了片刻,一股乌草、三七、冰片、崩沙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至少不是毒药,想到她手腕上裹的白纱,且时不时抚在那上面,似是疼痛难忍状,才恍然的看向远去的朱瞻圻,心机如此深藏不露,施雪菲的手没有废掉真是万幸。
“纪大人,可是解药?”施雪匪把受伤的腕伸到他的面前。
一个椭圆的红色伤痕,上面血不结痂,腐掉的皮肤已露出红色的肉芽,这样的伤口出现在施雪菲身上,看得他莫名的蹙紧了浓眉。
“他这样对你?!”语气之口带着莫名的怨气,知道她受伤本就不痛快,再看清上面有毒药腐损过,心尖上像浇了勺沸油,焦灼得他牙齿发紧,整个人热血升腾,一股怒火冉冉燃烧在周身,激奋的气浪扑向了身边的她。
“嗯,现在你相信我了吧。”施雪菲苦笑。
“你做事有自己的主张,非他人能左右。”纪元彬将药粉倒在了伤口之上,从怀中抽出一条崭新的白色汗巾,轻手轻脚,一圈圈绕在她的腕上,打了一个结。
“行,纪大人,你算是我在大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施雪菲看到他把汗巾给了自己,心中偷喜。
杨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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