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到塞外,将会失去一条命。又想到生母在自己出嫁时病逝,她心中便隐约有股不详之感。芳音见她祭完舜英后一直闷闷不乐,想出个办法让她释怀,说道:“我记得有句诗是‘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说的不正是这个时候么?现在什刹海边的柳树都抽芽了,咱们出去看看怎么样。”
此话正中子蓠想法,因道:“正好去看看前年观莲节时跟舜英一起去的地方,就咱们两个过去就行。不过,你这肚子,方便么?”芳音爽快道:“难不成怀孕的人都不要走路啦?”子蓠点头道:“那好,等我换身衣服。”芳音便到院子里去等。
子蓠换了身汉服,走出院子,只见芳音给两个女仆押着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保姆宁氏。不等子蓠发话,那保姆抢上前来,不似前两次又哭又闹,跪下便道:“请公主责罚这个奴才!”子蓠向那两个押着芳音的侍女道:“先把人放了。”那两侍女看了保姆一眼,却不松手,早把个子蓠气得够呛。
子蓠道:“好好好,阿姆,你说,她犯了甚么错。”宁氏道:“这奴才不为主子安全着想,竟教唆主子单独出去。该重罚!”子蓠一听,气得厉害,向宁氏道:“你个奴才竟敢偷听主子说话!”宁氏见她发怒,非但不收敛,反道:“公主是堂堂皇女,行事举止该以皇家规矩为准,万不可放纵下人无礼,公主原来民间的规矩,该改了才是。否则污毁圣尊,人家岂不是要笑话。”子蓠瞥一眼其他侍女,个个都无惧色,好似这保姆才是她们的主人。
子蓠心想,她这番狠话要是让那些个从小温顺的公主听了,自然要害怕听她的话。她一改怒容,正准备要说甚么时,外面忽有人来报,说是一个护卫跟护卫长闹了起来。不等子蓠说话,那宁氏便嚷道:“这还得了!都要造反了不成!”
子蓠却不紧不慢道:“等不得额驸处理这事,把闹事的带过来。”又向宁氏道:“阿姆的话我记在心里了,请阿姆念在这个奴才是初犯,又大着肚子,权且放她这回。再有下次,我不饶她就是。”宁氏见她两边焦头,又口气妥协,心生得意,看了一眼芳音道:“若是一点罚也没有,只怕不能服人。念她大着肚子,就罚她一个月月钱吧。”
子蓠道:“都依阿姆的话,这就放了她罢。”宁氏点了点头,那两侍女才松了芳音。子蓠向芳音道:“还不多谢阿姆开恩。”芳音不乐意,宁氏还欲说甚么时,两个闹事的护卫给押进来了,子蓠便在院里开审。
两护卫跪在地上,子蓠坐在亭上,宁氏与一干女仆分列两边,那护卫长是个二等侍卫。子蓠看着阶下,问:“你们为甚么闹起来?护卫长先说。”护卫长道:“禀公主,奴才们的月钱都是账房支的,各人有各人的额份。他的月钱少,便说是奴才贪的,主子明鉴,这月钱都是由账房给的,与奴才一点不相干。他非不信,奴才平白受诬陷,才跟他闹起来。主子明察!”
子蓠便向另一护卫问:“是这件事吗?”那护卫好久才勉强点了点头。子蓠转头去问宁氏道:“阿姆,他们的月钱都是账房出的,是不是?”宁氏点头道:“是账房出的,不干护卫长的事。”子蓠嗯了一声,说道:“那把管账的找来。”有人应道:“管账的逃了。”子蓠默不作声,似笑非笑道:“逃了?这公主府连茶馆都不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院里的人都不做声,子蓠忽道:“把府里内外院的花名单拿来。”宁氏一愣,问:“您要它做什么?”“点人。”宁氏便去拿名单。
宁氏走后,子蓠又问那少领月钱的护卫:“你叫甚么名?”那护卫答:“罗平。”子蓠道:“罗平,月钱既是账房开的,护卫长怎么能贪你的钱?”罗平低头不语。子蓠又道:“你不说话便是知错了,这很好。你是公主府的护卫,不是哪户人家的护院,你既爱无事生非,我便饶不了你。你收拾东西走吧。”罗平抬头欲言又止,终究不发一言。
子蓠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宁氏将花名单拿来,子蓠随意一翻,对宁氏说道:“阿姆,我不懂这些家务事。您老有见地,依您看,这账房先生逃了的事怎么办?”宁氏心想,这是公主开始要依靠她的意思,于是说道:“老奴的意思,到账房家里,把他家小都绑来,不怕他不回来认罪。”
子蓠点点头,随即蹙眉道:“但想必他已经早连家一起跑了。”宁氏道:“主子放心,老奴一得知消息便让人到他家去了,跑不了他。”子蓠一听,欢喜道:“姜到底是老的辣,阿姆费心了。”宁氏更喜,自以为在公主面前初立脚跟。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三天假每天更三章。
第148章治家
宁氏走后,子蓠即唤芳音近前,交代了些事。芳音本来满腹委屈,听了这些话忽眉开眼笑,马上答应而去。子蓠又唤刚才那两个押着芳音的侍女上前。只见十公主缓缓说道:“你们两个来找找,这个花名单上哪两个名字是你们的。”两侍女不解,在名单上找了出来。子蓠看着那两名字点点头道:“张春柳,李巧儿。”“奴才在。”
“你们很忠心啊。”
两人齐微笑道:“都是奴才分内的事。”
子蓠摇摇头,慢条斯理道:“是哪个派你们来公主府的,我要赏她。”张春柳李巧儿齐道:“奴才是跟阿姆来的。”子蓠哦了一声,接着道:“阿姆啊……我原不明白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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