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
铁火的行为有些丢脸,鼬踯躅着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察觉到附近有人看着,富岳也很是无语,他不相信这个向来激进的族人竟然有这么幼稚的爱好。
鼬本以为宇智波铁火是怨气难消的魂魄之一,毕竟从生前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洒脱的性子。但在说明来意之后,怨灵却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族长和夫人也在,这么说似乎不太好,但请恕我直言,”他冷哼一声,“木叶能是什么好东西么?别的不说,志村团藏那一身的写轮眼就已经超出我的忍受了。宇智波鼬,你的所作所为非常可笑,我真是恶心到不行。”
他嘴里嚷嚷个不停,却翻着白眼,任由十拳剑细细地挑出灵魂里的怨气,红色的细线融入到剑身之中。
净化过后,跟着阴间使者离开前,他转过头来,冲着鼬冷笑了一下,“我不觉得自己能够原谅你,但做怨灵太无聊了,我想转世。”
“而且……怨恨也没什么意思,大家也都死过一次了,对付你这种人,连诅咒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能咒他什么呢?断子绝孙死全家,年轻病重治不好,祖宗不疼弟弟不爱,众叛亲离苦逼到死,无人理解无人关爱,被最重要的人杀死,死掉之后尸体还会被人做奇怪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他为耻,被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住上,唾弃鄙夷,遗臭万年。
用不着诅咒,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这大概是大多数宇智波愿意不再怨恨的最大原因。
“我希望转生之后不会认识你这种奇怪的人,能够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和正常人交朋友,也和正常人做对手。”铁火摆摆手,身影慢慢消失在寺庙的袅袅白烟之中。
他是那样真心地祈愿着,从少年时期就活在比自己年幼的少年天才的阴影之下,单方面把他当做竞争对手,却直到死后百余年才第一次被正眼相看——这样的一次人生,从任何方面看来都令人厌倦。
鼬只知道自己是家族的罪人,是宇智波的叛徒,却不曾想过,自己同时也是年轻一代宇智波的假想敌与偶像,也是令老一辈宇智波感到欣慰与骄傲的孩子。
[我以前喜欢过你,鼬君。]名为泉的女孩捂着嘴巴轻笑。
[老妈总是对我说“看看族长家的大少爷,再看看你,只知道玩玩玩”。]这是一个比他早出生三年男孩,他停留在十六岁,[但我觉得你还不如我呢。]
早就垂垂老矣的大长老又多垂垂老矣了百来年,[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富岳抱着你走街串巷,逢人就夸,但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我家止水长得俊。]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在阴间使者的茶馆里。
[说起来……鼬啊,你没杀小由纪诶,我时不时就去她那边瞅瞅,我家姑娘就是厉害,干大事的人,比你出息多了。]
蛋糕店的芽衣婆婆在死亡之后回到了她真正的样子,年轻漂亮的宇智波美惠笑眯眯地说着,[她在你死后桃花运可旺了,小半个京都的适婚男性都爱慕过她哦。]
这是父母陪伴他度化的最后一个族人,富岳和美琴的魂魄终于到了极限。
“还剩九十三人,”宇智波富岳走进阴间使者的茶馆,留下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我知道你无法原谅自己,那就定一个期限吧。”
“最后一个族人怨气消散的那一刻,就是你赎清罪孽的期限。”
鼬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
跟在后面的美琴见他难得呆愣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停下脚步:“傻小子,我们是你的父母,用心观察之下当然知道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无法释怀的、萦绕在心的……我全部都知道。”
“度化所有族人可不仅仅是我们这三百二十七个怨灵而已,除了当初活下来了的佐助和由纪以外,你自己也要原谅自己。”
“转世以后我就不再是我孩子的母亲了,所以鼬,给你一个放过自己的期限吧,这是我作为你母亲的最后一个请求。”
她后退一步,深深的,深深的对他鞠躬。
“……好,妈妈。”
鼬说的是“ママ”,这是幼儿才会对妈妈的称呼,而他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用过。
“真乖……”美琴站起来,踮起脚,也像是个小孩子的母亲一样,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这是她在长子的孩童时期没有空闲去做,在次子出生之后忘了去做,在活着的时候没有机会去做,而死后又不知如何才能做的事情。
“你爸爸还在等我,我就不说再见了。”她最后轻轻抱了抱他,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去。
这时的日本早已统一,古老的写轮眼已经被传成了传说。
宇智波鼬的罪孽拥有了一个终点,尽管那并非易事——但希望总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万一实现了呢?
他闭上眼睛,平复有些不正常的呼吸,白磷的问句回荡在耳边。
找到了,这第三百二十七个族人。
度化怨灵,并且度化他自己。
第54章母亲的本愿
血月、乌云、浑浊的天幕,隔壁一直聒噪着的婴儿哭声戛然而止。
不详。
“翔太乖乖睡觉哦,妈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淡淡的腥甜似有若无,母亲放下手里的忍者故事书,从床边站起来,眉宇间的郑重让他忍不住有些害怕。
怪异。
他软软应了一声,被子里的小身子蜷缩起来,连呼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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