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打算,你用手就好了,不要说我欺负你。”
皮带扣子解开的弹响清晰。
后来关璞回家洗了七八遍的手,那股腥味似乎还没消失。
n.
林锦承不记得曾经救过她,却对那次站她窗前有些印象。
他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发上翘起腿,慵懒地说:“你每天看我那么久,我不就特意回你一次吗?”
关璞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像是“你这样的不就容易受人控制吗”,或是“我不过心血来潮施舍一点垂怜”。
但是来不及了,就算他真的只是施舍,关璞也愿跟在他身后摇尾巴。
她安静地枕在他胸口,全靠他搂住才没有滚下沙发。
林锦承斜睨她,侧身抱紧,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我到现在还没办了你,真是个奇迹。”
关璞的脸贴紧他,闷声说:“……你可以办。”
“你别想太多,我不缺要办的人。”林锦承说着,吻她的头发。
关璞知道,他肯定有事情交代。
果然,
“那两人现在相隔十万八千里,不如你帮我个忙。”
“嗯。”
“你拿点本事出来,叫沈初觉办了你。”林锦承算盘打得响,“就凭李不琢的个性,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
关璞久久地沉默。
林锦承没耐性,立马撵她出门。关璞抱着一堆衣服站在门外,异常的冷。
她当然做不到,哪怕她确实去找沈初觉,可他刀枪不入,不是脱几件衣服就能引.诱的。虽然这也是后话,因为关璞当时很害怕,沈初觉说到底是个男人,她拿不准他的反应,趁着高烧只顾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连解开扣子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澍城林锦承刻意避着不见她。
不过那一阵他心情很好,因为关璞去这一趟已经成功挑拨了那两人的关系,还诱使李不琢答应同他假扮情侣。
后来李不琢带着关璞出现,林锦承也不讥笑她土气,嫌她碍事了。
关璞心里的悲哀潮水一样上涨,去了几次就借口有事,不再陪她一起。
*
那天傍晚闷得厉害,天空黑压压的,关璞帮妈妈从外面的晾衣绳上收被套和床单。
铃声冷不丁响起,是林锦承买给她的手机。
关璞看到是他打来的,心里咯噔一响。
线路接通后,那边只有些嘈杂的背景音,汽车鸣笛声和公交车开门时的报站声。她听出某个站台的名字,大声问:“林锦承,是你吗?”
对方挂断。
关璞当即大步跑出去,把妈妈的叫骂声远远甩在身后。
她认得那个站,在他家附近。
到的时候天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
林锦承穿着短裤拖鞋站在马路边,一脸茫然。关璞碰了碰他的手臂,凉得吓人,然后看到他全身筛糠似地抖,听见他牙齿碰撞的声音。
少顷雨下大了,关璞把他拉进一旁的站台,还没站稳,就被他抱住。
他双眼失去焦点,仿佛只是单纯想找个热源捂暖自己。他双手收紧,和她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骨头硌着骨头。
这场雨来得急,下班高峰期过去,偌大的站台只有他们。
林锦承“唔”地吐出一包血,关璞从中看出地上还有一颗牙。
血水混着雨水流向城市排水道。
雨声喧嚣,林锦承贪恋她的体温,用手臂擦去嘴角的血,又抱紧她。
“不要走。”
他声音嘶哑,勉强发出三个字。
关璞猜到和他家事有关,谁不知道林善培外面彩旗飘飘,他老婆表面上坐得住,其实私下早在转移他的钱财,给自己铺后路。
想必眼下刚爆发了一场,祸及无辜。
“不走。”关璞抱住他的头,一想到他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她,心酸又欣慰,“我不会离开你。”
c.
关璞在马赛买了一张有效期两天的城市通票。
第一天她在城里随意闲逛,找到一家名叫les的餐厅喝鱼汤。
蛋黄色的鱼汤和面包先上桌。
她去的早,餐厅还没有其他客人。餐桌上铺着白色台布,从窗户看去,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笑意恬然。
海鲜风味的鱼汤鲜美,还嚼到洋葱和土豆。她没想到鱼和鱼汤分开上,于是等鱼的时候,关璞认真回想过去,惊讶这些年竟然真的没有离开林锦承。
h.
不,他们也曾一度失散。
e.
当年沈初觉和李不琢相继离开澍城后,林锦承陷入彻底的消沉,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那段时间关璞也难熬。
蓝海饭店效益每况愈下,已经走到了末路。
关家气氛空前紧张,关璞妈妈除了摆夜市摊位,又增加了推早餐车去小学门外卖早餐这一项,才稍微放松了一家人绷紧的神经。
升到高三后,所有人都心无旁骛地复习,关璞不敢例外。
而林锦承在学校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终于,连续一周没见到他,电话也打不通。关璞坐不住,向他们班的人打听他的下落,这才知道,林锦承不但搬了家,还转学去了别的城市。
于是她负气去理发店剪掉一头长发,看着镜中那张清爽利落的脸,她想,是你先走的。
*
那以后关璞的人生轨迹与普通女孩子无异,顺利考入本市大学,学习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
她如李不琢当初所说,个子高,身材好,稍加打扮便是美人。工科专业的男女比例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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