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好受些。”
“可是······好吧。”对上夜华突然幽暗的眼神,钟离落无奈的坐了回去。
清凉的酒水顺喉而下,灼烧着五脏六腑。梦倾绝无神的看着酒家的屋顶,只感到身体里一直欲涌而出的怒火渐渐被冰冷的酒水给浇灭,才放下酒坛,看向他们。
“如果是来说教的,那么你们可以走了。我没什么想与你们谈的。”这群人一路不知道跟着自己多久了,最后还不就是为了那个目的?
“二嫂·······”钟离落又面露难色。
没有理会他,将酒钱丢给小二,梦倾绝拿起桌上剩余的一坛酒,起身出了酒家。
屋外,夕阳西下,如火的云彩燃烧了半个天空。血色的光辉洒下,世间万物看上去都暖洋洋的,但梦倾绝却在柳枝轻摇中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顺着河岸,毫无目的的往前走。晚风吹在脸上,吹散了酒气,让大脑愈发的清明。手指半勾着酒坛,借着清澈的河水看着自己稍显颓废的身影,梦倾绝无奈的笑了。
真的是,快被折磨疯了。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将酒坛放置一旁。闭上眼睛,感受晚风吹起长发的温柔,那轻盈的触感,仿佛小泽撒娇的用他的脸蛋磨蹭自己的脸颊,让她内心压抑已久的烦闷,随着风的抚摸渐渐消散。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钟离家的。”托着下巴,看着被夕阳染红的水面,梦倾绝询问着紧随而来的三人。
“二嫂。”看着梦倾绝落寞孤独的模样,钟离落再也不狠心说出那些为难的话,而是挨着在她身侧坐下,看着她精致的侧脸问道“你恨么?”
“恨什么?”
“恨我们,恨皇家,恨······二哥。”
“恨你二哥干什么?”略微讶异的转头看他,却见他们三人同时用肃穆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放心吧,我是不会闲着没事恨一个死人的。他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除了丢给我一个烂摊子。”讥讽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二嫂······”
“其实,我根本没必要这样。我完全可以洒脱一些,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他又没有真正的娶我。可是我做不到,每次听他们叫我王妃,我就觉得我要是不为他们做些什么,就对不起他们的称呼。可是做了,他们又不领情。你说,我是不是很贱。”扭过头看向他。
“不是的二嫂,你是······你是太善良了。”钟离落默默地低下头,身后的夜华和温子竹也缓缓转过身子,看向了江面。
“善良?呵呵······我一点都不善良。”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遥远的天边。那里,红艳似火,妖娆又壮烈。印在她棕红色的眸子里,灼烧的如血莲“我刚才其实很想杀了钟离肖,然后拖着他的尸体去找文贵妃,告诉她,如果再惹我,下一个被我拖在地上的就是她的尸首。我也很想杀了文琪,因为我实在是承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不就是死了个男人,就真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了。真是笑话,那男人连我的夫都不是,他的死又和我何干?”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拿他说事呢?
“你的意思,还是恨战王了。”转过头,夜华怔怔的看着她。
“我说了我不恨。我只是讨厌他们老拿他和我说事罢了。”摆摆手,顺便又摇了摇头。
“二嫂······”看着梦倾绝一副万千辛苦唯自己尝的模样,钟离落突然觉得有些心痛。他们真的,很对不起她啊。
听着他快哭的声腔,梦倾绝一转过头,就看着钟离落一脸歉意的看着她,于是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你不用这样子,我不恨你们,真的。是我命该如此,恨别人是没用的。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你们太多,这辈子来还的。”
只有这样说,她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吧。
一把捞起一旁的酒坛,不等钟离落手伸过来就抢先一步躲过他,仰头喝了起来。
酒水顺着脖颈流入衣襟里,凉凉的粘粘的,很不舒服,但心里却没由的痛快起来。可这痛快感没持续多久,酒坛就被人一把给抢走丢进河水里,看着那顺着河水顺流而下的酒坛,梦倾绝撇了撇嘴,一脸不满的抬头看向那抢他酒坛的人。
“我惹你了?”干嘛闲着没事扔她的酒?
“没有。”温子竹冷冷的看着她,刚想离开脚前就横插过一只脚。挑挑眉“有事?”
还有事?梦倾绝觉得自己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被他给成功的挑起来了,不过她还是压着脾气好性子的问了句:“我既然没惹你,那你干什么要抢我酒坛子?”
“闲着没事。”见她突然太阳穴一跳,温子竹压抑着笑补充了句“还有,见你像个爷们似的喝酒心情略微不爽。”
“你不爽?老娘我还不爽呢!”梦倾绝终于没忍住,抬脚就朝他的小腿处踹去,瞬时,雪白的袍子上就落下了一个黑黑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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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话
如血的残阳一点点消退,褐色的浓墨在天际一点点渲染开。温子竹如一抹清风一般白袍飞扬的立在河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草地上的少年。神情淡漠,目光冷峻,如果不是飞舞的袍角上那一个黑色的脚印影响了整体的美观,远远看上去,宛若天神一般突然降临。
“子竹,二嫂她心里难受,你别和她计较。”见二人之间流转着令人窒息的气息,钟离落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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