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耳朵根软也是有目共睹的,您看看,夫人的几局牌局后,他也成了亲奥派。”主教兴致颇高,几杯美酒后下肚后就开始了高谈阔论。
他们所谈的国家大事我一窍不通,但却对蓬巴杜夫人颇感兴趣。不知道这个交际花出身的平民子女靠什么获得国王的欢心?她不但能使国王言听计从,甚至能干预朝政,而且还有那么多政治上的同盟者和死党。
我在心里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去巴黎,去凡尔赛亲眼见见这个令我倍感好奇的女人。
威尼斯的狂欢节在四旬斋(也就是复活节的前40天)的前一周。
这天一早,科萨诺伯爵套了一身灰黑的大披风,带了一顶缀满黑色鸵鸟毛的三角帽,脸上罩了副有着一个又尖又长鸟喙的面具。我则选了一件镶金边的蓝色大氅,里面穿着红的的长裙,脸上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妆扮好后,我俩有说有笑出了家门,叫了一艘贡多拉就驶向了了最为热闹的圣马可广场。
广场此时早已人山人海,早春的阳光反射在圣马可大教堂的金顶上,那几尊著名的黄金天使通体发出耀眼的金光。巨大的钟楼不停鸣着钟,但无论怎样都压不过广场上聚集的人们的欢笑和呼喊的声音。
所有人都带着面具,焦急地等待着威尼斯总督在教堂前宣布狂欢节的开始。
顶着金色冠冕,被一群带着面具的元老贵族们簇拥下的总督,在着一阵嘹亮的喇叭后,高声宣布了狂欢节的开始。
“万岁——!!”全场群情激昂,所有人的热情在一瞬间充分释放出来。人们不分高低贵贱,血统民族,尽情狂欢起来。
我的手死死拉住伯爵,生怕被人流冲散。我看到,一会儿一群踩着高跷,蒙着灰色斗篷的怪人迈着大步趟进人群;一会儿一群带着诡异面具,旋转不停的舞者将人群划开一个口子。大家为他们叫好,他们也耍得格外卖力气。广场喷泉中此刻喷出的不是清水,而是血红的葡萄酒,许多人在用美酒陶醉自己,麻痹自己,一些人甚至把头扎进酒池痛快地饮起来。
广场边上还有很多卖小吃的商贩,他们趁着此时,向人群兜售一种被炸成金黄色的脆皮面包,有的里面裹了巧克力酱,有的里面裹了奶油,还有一些灌进了醉人的美酒。
我也要疯了,这种带着面具的狂欢真是太刺激了。此时没人会认识你,不管你平时多么矜持,现在也能完全放纵起自己来。当我们戴上面具时,也相应摘下了那副可以扭曲我们本来面目的道德社会的假面。除了吃喝舞蹈,我竟发现广场角落中,有些大胆的年轻人竟然旁若无人地公开做起爱来!
没用多少时间,我就被一群人强行拉入了我到队伍,傻傻地跟着这些人跳啊,唱啊,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和舞伴们分手时,我却发现,伯爵不见了!
我想应该是刚才的舞蹈把俩拉冲散的,就在我呆呆地站着,思考下一步怎么办时,一个戴着黑面具的男人走到了我身边:“夫人,有人在船上等您。”
会是谁呢?我很奇怪,难道是伯爵?弄不好他要跟我开玩笑或想给个惊喜。嗯,一定是这样。
于是我跟着那人穿过狂欢中的人群,向码头走去。一艘布置奢华,船头上镶着铜质镂空龙头的贡多拉停在岸边,船上紫色靠背前坐着一个戴着纯白面具的贵妇人。她穿着一件被异常华贵称为华托服的白色长裙,裙边的褶皱优雅地顺着她婀娜的体态折出,略微保守的领口布满蕾丝花边,轻轻遮住她丰满圆润的胸部。宽松的袖口自然下垂,露着里面衬衣的袖口,同样白色的饰边和她的手浑然如一,让人无法分清哪是白如雪的蕾丝,哪是凝如玉的素手。
“亲爱的,能和您聊聊吗?”她的声音宛如天籁,我甚至觉得我面前的就是一位天使,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威尼斯贵妇。
“……我,我在等人。”我的眼睛已经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嘴上推辞,身体却不由得向前走近两步,想把她看得更仔细。
“亲爱的科萨诺伯爵夫人,我只是想给您一点最诚恳的忠告,您千万别担心,我很快就送您回来。”那贵妇人说。
忠告?什么忠告?带着面具她都能认出我,想必我们一定在某个社交场合见过,只是一时间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威尼斯人就是喜欢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既然不是陌生人,她又很有礼貌地邀请我,我又怎么能拒绝呢?跟她聊聊又何妨?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稀里糊涂地上了船。
威尼斯河上舟来楫往。船夫的呼啸号子声此起彼伏,贡多拉上的乘客相互问候,五颜六色的旗帜,斗篷和面具夸张地映在被船只划得支离破碎的碧波上。
“您既然能认出我来,那我很可能也能认出您。”我说着,摘下了面具。
那个贵妇人凝视着我,久久不语。
“能告诉我您是谁?或者您也摘下面具……”我看着她,白色的面具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毫掩饰不住从眼孔里泻出的充满惊喜和关爱的神情。
“对不起,亲爱的伯爵夫人,今天是狂欢节,任何人都无权命令他人摘下面具。”贵妇人缓缓说道。
“这……那您也得告诉我您是谁啊?”我心里有些不快,于是又戴上了面具。
“如果告诉您我是谁的话,那戴面具有又何用呢?”她说话时,手也为了配合表达而打着小小的手势。我注意到她左手上那颗血红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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