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动了动,闷哼一声,抬起头来,目光凌厉的落在舒慕泠的脸上,他深碧色的眼眸睁得极大,眼角在细微的颤抖,那种战栗迅速蔓延到了整张面孔,让他一阵阵粗粝的呼吸着。
舒慕泠被他骇人的脸色震慑,她有些畏惧,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如她看不透澜沧此刻的反应一样,但还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没那么容易死。”澜沧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定,他冷笑一声,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到他没有?”
“该死的。”舒慕泠一拍脑袋懊恼道:“我没注意!”她又一拍脑袋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那些!”她急切的冲上去,抬起双手要帮忙却不知道往哪儿放,只皱着眉头打量那把利器。
那是一把粗糙的冷兵器,像是长矛,通体上雕刻着繁复的古老纹路,舒慕泠只觉得眼熟。
“天哪,他得多厉害!竟然能伤你!”她喃喃道。
“他不厉害,这把蚩尤族的武器够厉害。”澜沧咬牙笑了一声:“帮我把它□□,否则血止不住,伤口也不会愈合。”
舒慕泠惊得瞪大了眼,她伸出手绕到澜沧背后摸索了一会儿道:“插得够深的,我下不去手啊!”
澜沧横了她一眼,眼神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舒慕泠登时又怂了,她嘀咕道:“反正疼的不是我。”嘴上埋怨,她毅然摸向铁柄。
“等等!”澜沧忽的又出言阻止,舒慕泠不解其意的望向他,却见澜沧眉头深皱,似是踌躇。
“算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处理。”他定了定神命令道。
“你什么毛病?”舒慕泠也有些不耐:“婆婆妈妈,这不像你啊!”她狐疑的垂下目光奇道:“蚩尤族的武器.......到底有什么玄机?”
“蚩尤族的图腾纹克制拜月教秘术。”澜沧阖眸低声道:“修习拜月教心法的人一旦被他们的武器刺伤,伤口难以愈合,且秘术力量会大大削弱。”
“原来如此。”舒慕泠恍然,她想起那天带着十二月侍去剿灭蚩尤族的场面,的确十二月侍面对庞大的蚩尤族显得毫无优势,原以为是因为体格差异,原来还有这层关窍。
“那关我什么事?”她挑了挑眉宇:“你是不是傻了啊!我又没修习你们拜月教的秘术,我是个野狐禅,不怕!”说罢她伸手欲拔。
“舒慕泠!”澜沧厉声道:“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万一——”他骤然间说不下去了,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牙关紧咬,舒慕泠已经发力,她腕上蹦出几条青筋,整条手臂都因为极度紧绷而轻轻颤抖。
“泠......”澜沧的声音嘶哑:“不要白费力气了.......”
“它又对我造成不了伤害。”舒慕泠恶狠狠地笑道,满头大汗:“我今天非给你□□,教主你不要受不了才好!”
长矛轻轻晃动,撕裂了澜沧胸口的伤口,更多温热的鲜血涌出,顺着长柄浸湿了舒慕泠的手掌,分外黏腻,两个人各自似是不服输一般的较着劲,谁也不做声,舒慕泠猛地抬腿,一脚踩在澜沧身侧的柱子上,长矛松动,柱子上传来裂响,“砰”一声,她带着那根长矛直直的朝后方飞出去,重重的跌在青玉砖地上。
鲜血泼墨般洒了一地,如同盛放的莲华,澜沧解除了桎梏,他身形虚晃如玉山倾倒。
“喂澜沧——”舒慕泠不顾浑身摔得生疼,扑上去从正面搂住了他,阻止他前倾昏倒,她比澜沧矮了很多,这么一接简直是站不稳当,差点跟他一起跌倒。
她愣了愣,这辈子大概都没想过能这么抱着拜月教的教主,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原以为冷若冰霜又喜怒无常的人的身体是温暖的,带着一股清冷又清新的气息,如草木一般,耳畔是澜沧急促的呼吸,带着些湿润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如果方才她没有赶到,过了一晚,那么后果......她不敢往下想了,忽的觉得心底松快又悸怕,只用力搂住了他的脊背。
“你叫我什么?”半晌,澜沧道。
舒慕泠一愣,讪讪道:“教主。”
她扶着澜沧往闭关的石窟去了,一路无言,又到了那石门面前,澜沧才开口道:“这座门上有识人结界,全天下只有两个人能够打开一个是我,一个是你。”
“我?”
澜沧惫懒的扬了扬唇角,示意她伸手,舒慕泠的手掌触碰到那石门的一瞬,有无形的气浪荡开,石门轰然升起。
纵然一肚子的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舒慕泠沉默着同他进去,小心翼翼的将他安置好。
“你确定没事了?”舒慕泠还有些不放心:“我看你今天糊里糊涂的,别是年纪大了忘了什么事。”
破天荒澜沧没有生气,只是冲她淡然而笑。
舒慕泠无语的摇一摇头,转身就走。
“泠。”澜沧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成为这个地方的主人。”
舒慕泠的脚步戛然而止,她像是石化在原地一般,一动也不动。
这一句话宛如巨石坠入大海,惊起千层浪。
成为......拜月教的主人?
她呆呆的望着地面,觉得脑子转圜艰难,许久才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果然是糊涂了。”
“不,我很清醒。”澜沧说,他的声线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仿佛夕阳西落的余晖,不带任何侵袭性:“不过你也没有全说错,我的确年纪大了。”
舒慕泠微微侧目,听澜沧徐徐道:“我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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